“苏小姐理这个废物做什?”
杜荣有压着嗓子,声音还是清楚地传进林缚耳中。苏湄侍女小蛮偏偏还回头看林缚眼,赵能这时候就像是杜荣帮他解气似嘴角露出丝冷眼跟不屑来。
傅青河正领着两名徒弟指挥船工将画舫两壁挑檐下灯笼点起来,杜荣朝他拱拱手,说道:“傅爷在忙……”
傅青河对杜荣没什好感,冷淡地点点头算是招呼,杜荣刻薄话他也只当作没有听见。
杜荣平时接人待客都极尽豪气,是江宁、维扬两地有名豪商,也许是林缚对苏湄死缠烂打让他心里厌恶才会刻薄相待。
要挟。
林缚也不虚伪客套,从容接过银子,感觉略有些沉手,说道:“请小蛮姑娘转告声,林缚谢过苏小姐……”心里想,苏湄不愿出来辞行,自然不会是因为她正在沐浴更衣缘故,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继续对她心生痴想,赠送路资也是她向来对落魄文人慷慨。
林缚看着西边天际最后抹有如少女香唇残红,心想此时自己可不正是落魄之极文人?
这会儿,“得得”马蹄声传来,十几匹高头大马踏着河堤溜跑过来,暮色里骑客面目看不分清。转眼间便到近处,十多匹马或青或黄或花,挤在渡口岸边。
苏湄侍女小蛮眼睛尖,娇声唤道:“杜大官人,今日怎比往时早刻?马上唤人将梯子放下来。”
换作以前,林缚即使生性懦弱不敢反唇相讥,也会
“路上骑阵快马,不觉间就早片刻。”为首中年人下马,边应答苏湄侍女小蛮,边将马匹交给随从,也不等画舫上船工将梯子放下来,纵身跳上乌篷船头。他身手矫健,穿着青襟短袍,嘴唇留着短髭,下颌无须,正是江宁大商人,庆丰行大财东杜荣。
杜荣跳上船才看到林缚站在船头,颇为惊讶地问道:“林公子今天总算是出来露面!怎,也要上舫听听苏姑娘曲子?”往怀里摸,又摊开手说道:“没有碎银子送你,林公子手脚便捷,还是爬到船顶上听曲子吧,小心别再跌进水里去……”哈哈大笑就搭手纵身跳上画舫。
苏湄为赈灾在这里停船献艺立个规矩,上舫钱就要十两银子,之后打赏钱随意。
林缚考中秀才后,每月才能从族里领六钱银子月钱,十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绝对是笔巨资,像画舫上船工,辛苦年才有三四两银子,三四千钱收入。林缚手里锦帕小包袱略有些沉手,差不多有十两银子,他脸皮再厚,难道能拿苏湄赠送路资当上舫钱不成?
苏湄侍女小蛮跟在杜荣身后讨好地说道:“杜大官人不知道,林公子刚刚说明早就要离开白沙县,家姑娘送些银锞子给他当路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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