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桌围坐着四个粗鄙汉子,就是在林缚他们前面进茶酒店四人,打着补丁长袍子,腰间拿草绳当腰带系着,头上都戴着四方角皮瓜帽子,墙壁上靠着四根长毛竹扁担,看上去像进城揽活挑夫,看他们身子骨也未免太结实些。这四个挑夫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在厅堂穿梭忙碌肖家小娘子,在那里喝酒说笑:“石梁县有两个寡妇最出名,个便是这肖家娘子。肖家在城西头有家绸布庄子,是石梁县里少有富裕人家,可惜儿子是个病痨,都病入膏肓,说是冲喜将肖家小娘子迎娶进门。没过十天,肖家那短命儿子就命呜呼,这肖家便怨肖家小娘子命硬克死他家儿子赶将出来。肖家小娘子从她父母手里接过这家茶酒店经营,也能过活。这肖家小娘子长得可人得紧,城里大姑娘小媳妇都长不过她漂亮,不过这不是她出名地方。”
“那肖家小娘子什地方最出名?
林缚所说道理,心里在想林缚在白沙县两历生死,与以往不同是应该,本就不该拿老眼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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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帘子隔开包间里,刚才在店门口出现长衫中年汉子与两个青衣护卫都站在边伺候,他们都是护卫。坐在梁左任对面是个二十岁出头俊朗青年,给布帘子挡着,他看不见林缚等人,问梁左任:“梁大人,刚才那人是谁,在你这个父母官面前也如此嚣张跋扈?”
“是林家子弟……”梁左任眉头皱着说道。
青年刚才就在听梁左任抱怨林氏仗着世勋豪族名份把持地方,这时候又听到梁左任说这个货色就是林家子弟,他满脸愤忿地说道:“这也太狂妄吧!梁大人为什要姑息这等猖狂小人?拖去县衙打杀三十板子,让他知道什叫不敬长官。”
梁左任摇头而笑,露出几分无奈笑容,没有回答青年话,转脸朝左边手坐着个中年文士说道:“今天你也看到处境,哪怕是林家个旁支子弟,也不将这个小小知县放在眼里。”梁左任嘴里这说着,心里却有些奇怪,都说这个林缚唯唯诺诺不成器,刚才锋芒却盛得很?
“地方豪族势强,总是尾大不掉隐患啊……”直坐在旁边不吭声中年文士这时候才轻轻地叹声,“这趟遇到李督,倒要问他,为何要对奢家心软,使各地豪强都生出妄想?”
梁左任久居地方,不知道朝中动向,不敢妄议奢家归降之举,从他老友嘴里,知道他对朝廷接受奢家归降是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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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缚等人围桌而坐,等菜上来,偶尔会关注看见布帘子后包间,刚才店门口那点不愉快也就给热气腾腾饭菜香气给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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