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梦得商贾出身，学识未必过人，不过处理实际事务
经验非常人能及，林缚说到新学问题，他不明白也只是咧嘴
笑。
进士出身刘师度，愁眉细思，他总不能在林缚面前说“《推测术》有涉赌博，非儒
射时，甚至有可能二三百发弹都不能命中靶船，难道能说明这架伏火弩准确性远比不上其他？而没有准确性这个概念，军械监又拿什
跟军部解释伏火弩性能？”
面对林缚质问，石凤台硬着头皮答道：“主公所言，确是个问题，军械监内也有讨论，但无善法。”
他知道这样回答定然没有办法叫林缚满意，但也只能如此回答。新学要形成体系，还要些年头积累，眼下诸种工作，还是基于传统匠术范围，还是基于诸工造官及匠师丰富经验。
林缚并无诘难石凤台意思，招手要他挨到近前来，将案上纸推到石凤台眼前，说道：“刚才射发二百弹，都以靶船为目标，中靶三弹，距靶船十丈之内，落弹二十六枚，二十丈之内，落弹百单七枚，其余皆为二十丈开外，距靶船最远者有百丈，也落弹三枚……”说到这里，林缚稍稍顿，“
给你这个数据，你可知要跟你说什？”
“主公是要说宋学士所演《推测术》？”石凤台忐忑不安地问道。
“不错。”林缚笑
笑，说道：“就凭你这个回答，你确有资格辅助杨释主持这处弩场。对你们工作，没有不满意，不过你们不能因此就松懈。论及射击精度，不会要求你们多少枚弹就定要击中靶船，这个是没有办法确定，受实际演射时干扰因素太多。但以靶船为心，十丈及二十丈之内落弹比例，这个是可以明确定个标准，这个工作，你们要马上去做，去改善……”
“主公大智，非……”
石凤台要说什，林缚挥挥手，笑道：“溜须拍马话就少说，要你们把实际工作给做起来，你们先下去安排接下来演射……”
以往对战弩射击精度，即使水平最高工造官，也只有个模糊概念，没有办法准确地描述出来，故而在试验时，也只能以经验描述，缺乏个准确而明晰标准。没有准确而明晰标准，任何技术进步，只能依赖经验缓慢积累。而旦标准确立，不同弩场之间水准之高下，目然，对照标准，要如何改进，改良技术，也才有更明确方向。
石凤石与杨释先下弩场去安排第二批演射之事，林缚见林梦得、刘师度略有疑惑，这时才有余暇跟他们笑着解释：“宋石宪所译《推测术》，又为赌博术。二人掷色子对赌，人掷点，第二人赢他可能性很大，但这个可能性到底有多大，你们可曾细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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