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郡拆为江淮、淮西、崇州、江宁四司管辖,江淮所司丁田、口户等数据,师度过来之前,也已经合并好……”林缚随意盘膝而坐,刘师度却将腰肢挺直,以示端重,与林缚对案而坐,实际比坐椅子还要吃力,将思虑已久话,缓缓道出。
江东郡分拆,是林缚年后直以后就在进行事情。江东郡分拆四块,设两宣抚使司,两直隶府,归枢密院直辖。分拆后,置衙署,分拆合并丁田等数据,也是江淮郡司最为紧急要做事情。不过这些数据都通过枢密院转呈到自己手里,没有必要叫刘师度避开林梦得单独跟自己汇报。
也不用其他人侍候,宋佳执壶给林缚,刘师度沏茶,叫沸水浇过,茶香即盈屋舍,扑鼻醒神。宋佳将水壶置在炉上,便退到屏风后。林缚则不吭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师度略作思虑,回道:“丁田之记录,旧时有鱼鳞册,但错漏甚至,简略不详处甚多,不足以辅为良政。但主公在淮东行新政,除丁田外,民之口岁、粮产、业产、婚育龄、产妇死难、幼童夭折、桑棉地及牛羊喂养之数,都有详案可查,极便于民
从鹰游岛归来,林缚便将林梦得等人打发走,自行返回行辕。黄昏之时,陪着苏湄、小蛮在园子里消遣,天色将夜时,刘师度赶过来求见。
“这刘师度,留些时间叫他与宗庭、存信他们亲近,偏又赶来烦,莫非惦念着答应送他书没摸到手?”林缚对刘师度此时单独来见颇为不解,又将白天观看演射之时答应赠刘师度《推测术》事情说给苏湄、小蛮听。
苏湄笑道:“刘大人心眼也未必会这小,惦记着夫君书。猜多半是有什想法跟梦得公相违,又觉得上书相奏也未必能说服,但藏在心里不吐不快,实借这个机会单独赶来行辕进言……”
“那便叫他先去书室等着……”林缚微蹙着眉头。
眼下很多新律制都未立,诸律制要最终体系严密,还需要相当长时间,林缚还不能将什事情都丢给公府会府与枢密院,让人将刘师度先领去他日常在内室会客书室去。
林缚歇气,才将宋佳唤来,起赶去书室,笑着对拘禁坐在里厢刘师度笑道:“书册子还没必派人送去,刘公倒先来道谢……”
“师度不敢向主公催要书,实是另有疑惑,希望主公能替师度解之。”刘师度闹个脸红,执礼恭请林缚及宋佳进来。
林缚看着刘师度脸,心里揣摩着他单独求见要说什。
“有什事,你坐过来说吧。”林缚撑着长案盘膝而坐,请刘师度到跟前对案相坐,方便说事。
林缚随意邀刘师度对案而坐,室外天寒,书室简单烧个炉子取暖,炉上置铁皮壶烧着“扑扑”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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