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原忍不住要笑,任氏四杰老三任叔达便以伪造古人书笔而闻名,这时候纠结血诏真假也没有丁点意义。任季卫拿出血诏来,只是表明曹家在将来形势发展中有意掌握主动。
董原并无意直接跟任季卫深谈,宴过之后,便与刘庭州先离去,而将元归政留在驿馆里陪同任季卫。
过子时,元归政才跟任季卫告别,来行辕见董原,刘庭州也在董原行辕里等着元归政过来。
“倘若林缚废帝自立,曹家有意在渝州另立新帝,希望许昌能共拥之……”元归政说道。
“任季卫有说曹家有意立谁?”刘庭州焦急地问道。
城后,在驿舍刚坐下,没有太多试探,就开门见山地进入主题。
许昌如今是什状况,任季卫离开河中府后路往南行来,都能亲眼目睹,董原也没有办法在任季卫面前装腔作势,只说道:“还请任大人示下……”
任季卫从随身所藏取出方明黄锦绸,展开在桌上,映入眼帘却是刺目三行血字:“谕蜀督曹义渠及蜀地将卒知悉,崇国公,枢密使林缚,惘顾皇恩,专擅朝政,任人唯私,欺凌宗室,禁嫁宗室女,意欲私占……”
董原、刘庭州、元归政三人看心里惊,没想到任季卫带来竟是勤王血诏。
所谓禁嫁宗室女,是指太后年后有意将阳信公主许给崇安侯世子为妻事。这事传出风声,据说林缚送柄刀到崇安侯府上为贺,吓得崇安侯率家老小到宫门前跪拒婚事,又赶紧使刚刚成年世子娶林续禄幼女,才使这事不之。
虽说永兴
董原心里虽惊,但还能坐得住,只是疑惑地看任季卫眼。
“七月上旬,有山民越蜀山入渝州,自称受内侍使张晏所遣,要求见曹督。曹督见之,得看此诏。曹督知此事非同小可,特遣季卫来许昌,与诸位大人商议……”
听任季卫这说,元归政便知道这血诏多半是假。张晏再蠢,能派人出江宁,也应该先来许昌,怎可能舍近求远,先派人潜往渝州联络?退万步说,就算这封血诏是真,林缚不废永兴帝自立,这血诏跟废布块有什区别?林缚在荆襄备有重兵,曹义渠敢率兵马沿峡江东进吗?曹义渠叫任季卫随身带着血诏,无疑也表明他对血诏轻视态度。
“林缚专擅惹得怨声载道,也是天下皆知之事。但是这封血诏非同小可,虽说是帝亲书,但没有用印,外人说这是假,们又怎去辨其是真?”董原问道。
“虽说帝诏此时已经无法出京,但想来诸位大人身边应存有帝以前所发诏书。即便没有用印,是真是假,比对便知。”任季卫说道:“再者,诏之真假,不在外人怎看,而在于董大人心里以为此诏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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