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上数字明明白白,374。
何弈权当没看见,问道:“你和老师请多久假?”
“不知道,”迟扬似乎想起什有趣事,摸摸鼻子,“……当时跟她说,在校门口捡到个病倒小班长,顺路带回来。”
“那她怎也不……”何弈低头看眼自己手机
“快去吧,快递员在等你……”何弈动下,似乎在斟酌什,最终还是贴上来,双手搂搂他后背,“这次真没什。”
迟扬亲下他嘴角。
“以后想要什可以试试说出来,”他用只有彼此能听见音量低声说,“别人谈恋爱时候可会无理取闹,你怎也不争取下合理权益。”
何弈说没有错,至少在生病照顾自己这件事上,他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并且不需要迟扬在旁碍手碍脚。
比如并不劳烦他做饭喂饭,短暂睡过觉能自己起来之后何弈就去趟厨房,凭借精确记忆烧水淘米,煮锅足够吃到明早粥。
“没什,”迟扬笑着说,“就是觉得吧,你好像又变回刚开始认识那样。”
没有躲在教学楼后抽烟,也不知逃课为何物,永远都是副温和好脾气样子,却又教养极佳,永远与人保持着礼貌舒适社交距离。
就仿佛越过乌烟瘴气面具,他灵魂还是温和干净、尘不染。
何弈大概没有听懂,偏偏头看向他,表示疑惑,迟扬却没有给他追问下去机会,摸出手机接起电话——送药快递员到门口。
“出去拿药,”迟扬说,“自己躺会,别睡着。”
再比如吃药,对于每六小时吃次药片,他能在凌晨两点用振动模式叫醒自己,轻手轻脚地倒水吃药,并且不打扰到迟扬——这人把床让给他,自己歪在电竞椅上凑合。
在他试图凭直觉试探对方体温时候,何弈还会顶着毛巾,平静而略带鄙夷地看他眼,又碍于教养不能说什,只好问句:“怎样?”
迟扬:“……”
“375左右,”何弈继续道,“觉得还可以,不是很难受,吃药明早就会退烧。”
迟扬不太信邪,拿过温度计对着他耳蜗“滴”下——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似乎咽回句粗口。
何弈点点头:“好……”
又是这样,明明答应,还克制地抬眼看他,想说话又不肯说出来。迟扬被他看得心软,弯下腰来跟他对视:“还有什事?”
他倒是想借此机会惯出何弈点脾气来,但被那含着湿气眼神扫,什算盘都原地崩散。
他听见何弈说,没什。
哦,行吧,那就是还想抱下意思。迟扬认命般轻轻笑下,伸手抱住他,继续哄:“真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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