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池看过来,若桃脸上终于浮现出羞愧情绪,她扑通声跪到地上:“公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错,请公子责罚奴婢。”
温池连看都不想看若桃眼,又闭上眼睛:“不罚你,只想个人静静,你出去吧。”
若桃并没有起来意思,甚至还磕个响头:“请公子责罚奴婢。”
温池无语。
没等温池开口,若桃又道:“公子腹中孩子是太子殿下第个孩子,若是男娃,那他极有可能
“行。”若芳气愤地瞪向若桃,“若桃,你真很过分。”
若桃垂眸看眼若芳手里药碗,随后声不吭地解开温池身上穴道。
温池立刻栽倒在床上,他趴在床沿边上又咳嗽又干呕,瘦弱肩膀抖得厉害。
若芳手足无措,踌躇着上前:“公子……”
“你们先出去吧。”温池急忙打断若芳话,说完,他又干呕起来。
用另只手捏住温池下巴并迫使温池抬起头,在温池极不情愿目光中,若桃低声说句抱歉,随即端起药碗贴近温池嘴唇。
温池还没做好准备,就品尝到股苦涩味道。
若桃那只端着药碗手逐渐倾斜,颜色偏黑药汤悉数涌入温池口中。
温池本来就抗拒这极苦味道,昨晚口气喝完后缓好久才缓过神来,这会儿若桃许是担心药汤洒落,喂药动作较为缓慢,让那又苦涩又难咽药汤在温池口中过遍才滑向喉咙。
时间,温池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泡在那乌黑药汤里,他在药汤里沉沉浮浮,苦涩至极药汁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他。
“可是公子……”
“你们出去。”
若芳还想说些什,只是瞧见温池这副惨样又想起她方才震惊之余袖手旁观,也着实厚不脸皮继续待下去,她叮嘱温池几句,端着药碗便走——看也没看若桃眼。
温池干呕好久也没让那股子恶心感消散半分,幸好咳嗽是缓下来。
他翻过身,虚脱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好会儿,睁开眼就看见若桃依然站在原地,悄无声息得如同鬼魅般。
他痛苦得快要窒息。
偏偏他被若桃点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能仰头张嘴地承受着还有些温热药汤。
喝到后面,他已经咽不下去,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药汁从嘴里溢出,顺着嘴角往下滑落,浸湿雪白衣衫。
温池鲜少外出,即便之前去晋州待两三年后晒黑不少,但很快又白回来,由于方才咳嗽得厉害缘故,他脸色惨白成片,双漂亮杏仁眼却浸着红,他嘴角、脖间以及衣衫上都是黑色药汁,看上去可怜极。
到这个时候,若芳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抢过还剩点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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