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个被抽走所有气体皮球,只剩下层干扁躯壳。
巨大空虚笼罩他。
他被两个医护人员搀扶着走出这个类似手术室地方,外面是条长长走廊,刚才手术室门隔绝走廊上声音。
现在来到走廊上,嘈杂说话声便股脑地钻进他耳朵里。
“乔医生,究竟是怎回事啊?不是说进度条已经满吗?为什他还没有醒来?毓秀都醒来!”女人带着哭腔声音在片混乱声中格外明显。
毓秀勉强动动麻木手指,这才发现他身上和手上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线,手指头也被什东西夹着。
那些人帮他把身上和手上线拿掉,再拿掉他脑袋上线时,他感受到明显刺痛,从大脑深处传来,仿佛浪潮般波接着波。
还好这阵刺痛并没有持续太久。
等他被那些人从舱里扶起来时,刺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肌肉酸麻和失控。
旁边医护人员安慰他:“你在治疗舱里躺将近半个月,直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如果有时间话,今明两天就去做个身体检查,后面再好好补补,别落得营养不良。”
毓秀太难受。
好像胸口上有块笨重大石头沉甸甸地压着,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躺着。
不会儿,眼前雪般白被掀开,映入眼帘是片同样雪白天花板,以及几颗被帽子和口袋遮掩得严严实实脑袋。
个戴眼镜女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感觉怎样?能听见们说话吗?”
可能是闭眼时间太长缘故,毓秀视线还有些昏花。
“江夫人,你冷静点。”乔医生无奈地说,“们也需要时间查原因,无论如何,们定会给你个交代。”
“那小桑怎办
毓秀嗓子干得连说话力气都没有,只是很轻地应声。
从他在治疗舱里醒来那刻起,原本浓烈得几乎化不开情绪骤然散去,宛若蒙上层薄薄塑料膜,尽管他还记得那四个世界里发生事,却好似在看别人故事。
就连“江恩临”这个名字也变得陌生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明明不久前他还在和江恩临经历生离死离,只是闭眼又睁眼瞬间,便有大半情绪从他身体里抽离。
他被不太强烈光线刺得眯起眼,眼珠随着女人手来回晃动两下,才透过那只手看向女人戴着口罩脸。
“嗯……”毓秀声音喑哑,费力地挤出句话,“能听见。”
女人点点头,叮嘱道:“休息下就出来走动,你刚醒来,最好不要在舱里待太久。”
说完,她转头吩咐其他人,“帮他把仪器关。”
其他人纷纷应好,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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