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以为意,淡淡道:“多谢三皇子夸奖。”
柳絮还在纳闷,什三皇子?那不是花子大人?薛采就已转头吩咐道:“柳絮,去看看酒买回来没。”
“是。”纵然心中万般好奇,但柳絮知道,这是相爷要跟贵客们议事,连忙躬身退下。
而等她离开,花子表情就变,收笑,脸严肃地看着那人:“发生什事,竟让你不远千里地来璧国!”
男子微微笑:“你猜。”
玉白如脂羊首提粱壶,在薛采手中,灿灿生光,壶里茶更是色碧如春,倒入同为玉石雕刻岁寒三友纹杯中,上面兰花也仿佛跟着开放般。
花子眼前亮:“好壶,好杯!快,也给杯尝尝。”刚要上前,薛采凉凉看他眼,道:“你不是要喝酒?”
“酒要喝,茶也要品。”花子伸手去抢。眼看指尖就要碰到杯柄,杯子却突然沿着小几滑出尺,稳稳落到另个人手中。
那人道:“酒是你,茶是。”说完笑笑。
那人笔直地跪坐在软榻上,黑丝软榻与他长发几乎融为体,可他衣服却是那白,浅近于白种蓝色,跟他皮肤样,素白中,隐隐透着蓝,给人种很不健康病弱感。
“你们两个就准备这样直坐车上不下来?”
“当然不。”薛采声音冷冷从车中传出。
伴随着他这句话,两名车夫下马走到车旁,各自从车壁上解开几个铁扣,然后用力做个对拉。
咔咔咔咔。
原本密不透风钉得死死两侧车壁被卸下来。
“燕王死?”
薛采咳嗽下。
花子睨着他:“
他身形十分端正,也许过于端正,但他表情却是放松、惬意,笑得温吞和绵软。
花子细细打量着这个人,然后问薛采:“就是他?”
“嗯。”
花子啧啧感慨道:“生平见过美男子很多,能比得上,只你个。”
“噗!”旁柳絮不合时宜地笑出来,然后连忙捂唇,羞红脸。
两名车夫再在车壁上折,半面车壁折下来,稳稳当当落地,变成临时撑板,将另半车壁架住。如此来,等于马车两边凭空搭出两张桌子,车里人不用下车就可以直接用饭。
花子看得叹为观止,感慨道:“早就听说你是天下第大懒人,没想到你竟懒得如此霸气,如此威武,如此高水准啊!”
马车车厢,因为没两侧车壁缘故,变成个徒有顶棚框框,框内两人对坐,黑白,大小,对比鲜明。
身穿白衣小人是薛采。
铺着纯黑色丝毡软榻中间,摆着张小几,几上壶新茶初沸。而薛采,就提起那壶茶,倒在旁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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