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离又嗯声。
走得近,便见秋姜跪在两具焦黑尸体前,雪白赤足上全是鲜血,她没有哭,只是低着头,用种异常平静表情撕下衣袖盖在尸体脸上。
马车缓缓驰过酒庐。
秋姜站起来,向众人鞠躬,村民们纷纷回礼。
那画面异常安静,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之默哀。
秋姜从白练上跳下来,问道:“陈伯伯,陆大婶?怎?”
“啊呀,好孩子,你可千万得挺住啊,可怜……”被称为陆大婶村妇把抱住她大哭。
陈伯伯则沉声道:“你家……不慎着火,你爹跟你娘……都不幸去……”
秋姜拔腿就跑。
坐在车辕上孟不离和焦不弃,只觉阵风掠过身边,再定睛看时,秋姜已冲出寺门,她长发和僧衣在风中笔直飞起,而她双足……是赤裸。
扎,却终究无力。
伴随着最后个长长拖音,秋姜柔弱无骨地伏在白练之上,久久没有抬头。
时间,万籁俱静。
随从和小和尚都震撼无声。
小和尚不必多说,随从们则是震撼于秋姜竟然能跟上公子曲调!两人合作这曲,当真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仿佛之前练习过无数次样。
马车离开酒庐。
秋姜谢完众人,将尸体抱到旁村民拉来推车上,然后推着车子朝相反方向走去。
无论是马车上风小雅,还是推尸上山秋姜,彼此都没再回头,没有
再回头看,白练下,不知何时掉两只鞋。鞋也是僧侣专用男鞋,明显偏大,故而激动间就脱落。秋姜刚才就是穿着这大鞋子——跳舞?
孟不离和焦不弃再次对视眼,眼神复杂。
车中,风小雅隔着帘子望着秋姜,静默脸上并没有什表情,只是又吩咐句:“走。”
马车悠悠晃晃下山,远远看见秋家酒庐火已经扑灭,但还在冒烟,被烧毁断壁残垣淹没原先繁华。人群还没散去,月白僧衣秋姜便是那格外醒目点,在灰暗背景中突兀绽放。
焦不弃叹道:“原来她是秋老板女儿……她跟爹娘可真不像……可怜,这下父母双亡……”
孟不离和焦不弃还在沉醉,忽听风小雅道:“走。”
二人愣下,什?公子说是什?走?就这走?回头,见风小雅已将洞箫插回座榻下方,闭上眼睛幅与己无关模样。于是他们知道,没听错,公子真要走。
孟不离和焦不弃当即把碗碟挪走,将车壁重新扣回去,然后调转马头离开。
秋姜从白练上起身,望着他们言不发。
眼看马车就要走出寺门,伙儿乡民突然从外疾奔进来,口中喊着:“秋姜秋姜,快回去!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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