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忍不住问：“你在生气吗？是，你便敲
下东西，不是，便敲两下。”
宋清时立刻敲
两下床板，虽然这个病人很不乖，不配合治疗。但是他也知道失明
患者都很敏感，长期遭受虐待让他没有安全感，易怒多思是正常现象，自己又没有办法说话解释，所以不能怪对方发脾气。
无欢想很久，再问：“
腿没有知觉，是你做吗？”
宋清时敲下床板，但又觉得不太对，抓住他腿，重新扎两针，解除部分麻醉，让他缓缓感觉到腿部痛楚，然后又拿根小木棍，放在他手上，折断重新接好数次，两人比划许久，做很多次“是”和“不是”选择题，总算让无欢明白腿伤是怎
回事。
无欢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是在治病，没有对做下流事情？”
曾经听见过很多次，宁死不从少年少女被骗着服药后，身体失去力气，体质变得敏感，然后在客人身下浪荡，从此尊严尽毁，乖乖接客。
所以，他对药有很深恐惧感，哪怕伤得再重也不吃。
无欢往后退去，不断拒绝递到嘴边汤药。
宋清时不依不饶，追着他喂，咿呀咿呀地叫着，试图把勺子放在嘴里，让他尝尝味道，明白药里加蜂蜜，不苦。
无欢被逼急，胡乱推把，药碗翻，药洒在眼前人身上，床上，碗落在地上，砸成碎片。
宋清时边疯狂点头，边重重地敲下床板，表示他说得太对，然后再次端碗药过来，放在旁边，拉过他掌心，不停地在上面写“药”这个字，尝试让他学会简单文字，达到沟通效果。
无欢从来没接触过文字，他想很久，才从反反复复同样笔画里明白对方意思，于是他个个字去猜测含义，几十次失败后，他终于猜出：“药？”
宋清时大喜，立刻敲响床板。
无欢尝试伸出手指，在空中划出文字轨迹，心里有难言喜悦，他经常求别人给自己念书，有时候是热闹有趣话本，有时
宋清时拿着勺子，愣住。
无欢感觉到眼前人情绪低落，忽然有点心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再调查下，可是他已经露出凶狠真面目，连打带踹，哪里还能撒谎糊弄过去？他紧紧抓着棍子，张张嘴，想说点什，最后什都说不出……
宋清时抓准机会，把手里勺子里药迅速塞进他嘴里。
无欢来不及反应，满口汤药便吞下去，舌头上都是甘甜带着酸味道，并不难吃。然后，他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按倒在床上，汤药弄湿被子也取走，过片刻，对方拿来条带着阳光气息新被子，很小心地放在他身上。
过会儿，他听见收拾碎片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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