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两个人从乱石堆里走出来,见到少年,同时怔,那人半截话也就吞没说出来。继而化为狞笑,两把长剑同时刺向少年。
乡间少年心思淳朴,见识很少,往常也见过些寻仙者,对他们本地居民都很客气。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人见面二话不说就要杀人,直到被两把长剑捅个对穿,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什。
那两人笑着走。少年躺在乱石中央,胸口鲜血汩汩流淌,他瞪着双眼看向两人离去方向,濒死都想问句为什?
两人低估少年生命力,以为他必死,实际上少年自己也是自幼练武,若不是太过不设防话,他们要杀他还真没这容易。少年时未死,慢慢地发现,这自幼看惯乱石在洒上自己鲜血之后逐渐起变化。
石头在月色之下慢慢地闪起幽蓝光泽,和鲜红血迹混在起,奇诡异常。继而光芒像是传染似,周遭乱石上也先后开始闪起蓝光。不出片刻,山巅乱石群几乎已经全部变蓝,躺在地上濒死少年忽然消失不见。
南疆小国南离,国境西陲有山,名曰仙迹山。山中常年红霞缭绕,仙气隐隐,山巅乱石嶙峋,仿佛天外飞来,在红霞之间更显特异。
故老相传山中有仙,当然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半根仙毛。这山中红霞也就成为个人们茶余饭后异谈,除偶尔还有些执念寻仙者探访之外,也就和寻常小山没有什区别。
子夜。
少年慢慢爬上山巅,站在乱石堆外出神。
他不是寻仙者,只是山脚村民。
眼前阵扭曲,继而就是片茫茫血红,犹如鲜血染成世界,看不见尽头,看不见界限,眼望去唯有满地白骨,森然腐臭。
地上除白骨,还有些石碑碎片、各式兵刃碎片、剑柄剑刃凌乱四散,周围红雾里仿佛有无数人脸,在扭曲,在怒吼,在哀嚎。
“这就是……地狱吗?”少年意识已经快要涣散,
奇怪是,自从今年十六岁成年起,他时常都有种奇怪冲动,仿佛山里有什在等自己。每每无法按捺,他便来山顶发呆,却从来无所获。
山顶乱石很粗糙,上面有些很古老纹理,只是凌乱不成体系。少年伸手抚摸着,莫名有种很亲切感觉,不知所起。从小天天看,也没有这样感觉啊……
“不知道是不是和爹娘有关系……问徐伯他们,都说在发梦呓。”少年抬头,看着天上星月,月亮已上中天,透过红霞云雾看上去,月色出奇地有些红色痕迹。
正在此时,乱石堆里却忽然传来说话声:“真是晦气,大老远赶来这破山,怡红院小桃红都不知道被哪个混账先拔头筹。”
有人回应:“闭嘴,国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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