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姓姬,出身比楚国国君芈姓要高贵得多,虽然亡国已久,骨子里却还有那点贵族傲气。他见孟说语气不善,很是不悦,沉下脸道:“宫正君用不着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所有来屈府附近人都是为打探那刺客消息?”
孟说与令尹昭阳相交不深,不认得甘茂,自然也不知道他来历,只是见他言辞强硬,颇有气度,便命人松开绳索,道:“抱歉,这是孟某错。那请问甘君,来这里有何贵干?这是孟某职责所在,不得不问。”甘茂这才道:“来找人。”
正巧媭芈和巫女阿碧道从内室出来,媭芈眼认出甘茂正是昨日被盗贼莫陵反诬为强盗男子,叫道:“呀,是你。”
甘茂忙上前深深行礼,道:“甘茂特来府上拜访,好向邑君①当面道谢。”
①邑君:古代女子封号,也用作对妇女尊称。
死。”
10
次日早,孟说还未起床,便有卫士敲门禀报,说抓到名形迹可疑年轻男子。那人天不亮就在屈府外徘徊不止,不断向墙内窥测,极为可疑。
孟说匆忙穿好衣服,赶来大堂。那男子身灰色长袍,反缚着双手,被卫士押在台阶下。
孟说道:“你是什人?”那男子犹豫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臣名叫甘茂,是令尹昭阳门下舍人。”
媭芈微笑道:“有什好谢。你是个见义勇为勇士,多亏你,才抓住那盗贼,倒是要多谢你才是。”
孟说这才知道甘茂就是昨日媭芈用妙计助其脱困男子,便不再理会。出来大门时,正遇到卫士缠子,忙问道:“可是有墨者唐姑果消息?”
缠子道:“唐姑果至今未回到客栈。不过适才有监视人来报,齐国质子田文动向可疑,他心腹张丑昨晚引着帮人从后门偷偷回到府上。那些人个个带有兵器,
孟说很是意外,道:“你是令尹门客?你来屈府做什?”甘茂道:“这个……”时踌躇,不愿意回答。
孟说道:“你既然是令尹舍人,该知道昨日纪山上发生什事,你是来屈府打探消息?”
甘茂虽然只是地位卑贱食客,但却是真正姬姓贵族,是周王室后裔,姓姬,甘氏。他是楚国下蔡①人,这带原本是蔡国土地,蔡国被楚国灭亡后才划入楚国。若不是蔡国灭亡,甘茂原也是蔡国公子地位。
①下蔡:今安徽凤台。
当初周王室所分封大小诸侯国,如陈、蔡等,要与周天子同姓,要是姻亲。而楚国虽然倚仗武功最终成为大国,却直被排除在华夏诸国之外,素来被认为是蛮夷之邦。就连楚先君熊渠自己都说:“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楚武王熊通也自称道:“蛮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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