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府背倚凤凰山,坐西朝东。东大门前有条笔直大道,直通郢都东北城门,位置极佳。府邸规模不小,除昭阳家居住外,还建有许多客舍,供门下舍人即门客居住。养士是当时风气,为各国国君、权贵广泛采用,这本来就是举两得美事——既能为自己招揽心腹,又能防止人才为对手所用。
站在门前迎客正是最得昭阳信任舍人陈轸,见两位正、副宫正齐到来,慌忙引进去。
昭阳正在正堂中会客,起身笑道:“二位来得正好,本尹这里刚有贵客到来。”
南杉眼认出那贵客正是曾在纪山桃花夫人墓前见过田忌,想到卫士曾监视到他在华容夫人遇刺当夜暗中溜去齐国质子田文府上,不由得转头去看孟说。
孟说心中疑虑也颇重,先上前行礼,寒暄几句,才问道:“君上何时来郢都
之处,说明公主方动静早已被人监视。除太子槐方人,还真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点。太子槐虽然莽撞无谋,但他宠妾郑袖却是个促狭厉害角色。也许是郑袖方听到孟说正派人搜寻唐姑果下落,担心他供词对太子槐不利,所以派人杀他灭口。
孟说心中自忖思索番,也不对旁人说明自己看法,见天色已然不早,便叫众人散,自己往令尹昭阳府上赶来。
08
郢都是天下名城,城池宏伟,城内碧波荡漾,绿树成行,景观为诸侯国王都之楚翘。但其风采最迷人之际还是在傍晚时分暮色降临时候——层轻烟般薄雾笼罩整个郢都城,氤氲遮盖住流水秀丽婀娜身影。朦朦胧胧温情中,蓦然生出无数星星点点灯火,在波心中眨巴着眼睛,闪动着欢愉。东南带凤凰山则显出深沉轮廓来,静谧中更平添几分神秘。
楚地风气开放,郢都并没有像中原诸侯国那般在王都实行夜禁制度,即使是入夜后,大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这种市井繁华只限于市集和平民区,到凤凰山带贵族居住区,便见不到丝毫喧闹景象。
刚拐过凤凰山,孟说便见到名有些驼背车夫正拉着板车柴禾踯躅前行,有名年轻男子从后面帮手推车,正是南杉。
孟说跳下马来,问道:“南宫正这是在做什?”南杉道:“噢,是孟宫正。没什,这位大哥正要送这车柴禾到令尹府上,也是顺路帮把手。”
那车夫本不知道南杉身份,闻言慌忙停下车子,赶过来道:“原来是两位宫正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连连作揖赔礼,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让南杉帮忙推车。
那车柴禾堆得虽高,但有半是茅草,也不算沉重。南杉便也不再勉强,跟孟说道赶来令尹府。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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