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说被上械具,拖来牢房中。他双手被铜拲束在背后,脖颈和双脚均戴笨重桎梏,伏在潮湿地面上,动弹不得。后背、臀部、大腿上刑伤如炙过般,火辣辣地疼。
当此境遇,自然耿耿难寐。
他反复思虑,也想不出手下哪名卫士会有可能与外人串通。如果真是有卫士暗中给杨良和王道两枚黑色腰牌,这两个人从甘茂手中夺走和氏璧,他们又是如何将玉璧带出昭府呢?王道为什会在得手后z.sha呢?又为什被人沉尸河底呢?他二人都是公主家奴,公主对这切难道真点也不知情?
想到公主,他忍不住又黯然起来。他确对不起她,在她最艰难时候,不但没有给她任何安慰,反而给她重重击,造成她必须要远嫁秦国局面。他绝不可以再怀疑她,绝不能再怀疑她。
06
使用任何手段。”熊华道:“令尹君放心,定亲自讯问。”
昭阳见南杉尚呆立旁,道:“南宫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正宫正。你也不要再留在这里,去忙你正事吧。”
南杉料来自己留下来也保护不孟说,只得应道:“是。不过这封书简可否交给臣带走?臣可以比照笔迹,好追查那同党下落。”昭阳道:“好,你去办吧。”
熊华亲自送昭阳出堂,这才回转身来,命人将孟说拽来刑堂,道:“孟宫正,你是个聪明人,早点说出和氏璧和同党下落,可以少受许多皮肉之苦。”
孟说道:“臣绝没有跟人勾结,盗取令尹府上和氏璧。”
次日上午,孟说又被提来刑房。熊华喝问几句,便下令用刑。刑吏用夹榻夹住孟说双腿,正要用力压紧,南杉、屈平、媭芈几人匆匆闯进来。
熊华虽是楚威王亲弟弟,可楚国江山马上就是太子槐,他心要讨好昭阳,哪里肯听辩说,见孟说不肯招认,便立即下令用刑。
孟说被按伏在地上,四肢分开,用绳索固定住。两名刑吏上前,举起杖朝他背、臀、大腿上击打。打十棍后再换两名刑吏继续行刑。如此换四五次行刑者,孟说已是皮开肉绽,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动也不能动弹下。
熊华毕竟上年纪,精力不济,折腾得也累,见外面天色已黑,便道:“孟说,老夫念你服侍大王多年,给你夜时间考虑,如果明日还不肯招供吐实,就别怪老夫动用重刑。”
05
战国执行刑罚般采取劳役方式,监狱并不是执行场所,而是未决犯临时囚禁之地。熊华为人昏庸,司败署未决之案极多,以致狱中人满为患,有所谓“拘者满圄,怨者满朝”之语。偏偏孟说是重犯,需得单独关押,狱卒左挪右动,好不容易才腾出间牢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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