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点点头,撑着拐杖,离开书房。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后,胡星夜来到楚瀚房中,拖着肥胖身躯在床边坐下,张圆脸满是疲乏之色。楚瀚原本无法入睡,听舅舅进房,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他开口。
胡星夜静很久,才道:“瀚儿,你来向求亲,很承你情。”
楚瀚微微摇头,说道:“是对不起舅舅。不能让莺妹妹因为而吃辈子苦。”胡星夜没有接口,显然仍旧迟疑不决。
楚瀚望着胡星夜,忍不住问道:“舅舅,三哥刚才说他曾爷爷是当官,可是真?”
!”
胡鸥在旁听着,显然并不明白父亲用心,以及这场求婚背后暗潮汹涌,放下笔,插口嗤笑道:“不自量力小子,竟然妄想娶妹妹!人家上官家可是送三头牛、十头羊、五对银烛台作为聘礼,才敢开口向父亲求亲。你却带什来?你多年来吃家,住家,用家,这笔债可没还清呢,竟然想把们家小姐娶去?”
楚瀚不去理会胡鸥冷嘲热讽,只望着胡星夜,说道:“舅舅,确实什都没有,只不愿意见到莺妹妹哭泣,不愿意见她嫁给个她瞧不起人!”
胡星夜听,不禁全身震。楚瀚这话点明他洗手初衷,自己既已下定决心脱离偷盗之业,又怎能将女儿推回火窟?
胡鸥在旁插口道:“她若是嫁给你,那才要叫人瞧不起呢!”
胡星夜点点头,说道:“鸥儿说得没错,们胡家祖上确实是官宦之家。祖父胡荧,曾是极受成祖永乐帝信任臣子。你知道靖
胡星夜抱紧手臂,闭上眼睛,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似乎并未听见儿子话语。
楚瀚直望着胡星夜,又道:“舅舅,们胡家虽只是农家,但诚实勤奋,家世清白。舅舅若是不顾女儿幸福,硬要攀上官家这门亲,却要别人往后如何看得起胡家?”
胡鸥听他言语侮辱家门,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道:“你将们胡家当成什?难道们还需去攀上官家亲?们胡家可是官宦世家,曾爷爷为官六十年,历事六朝皇帝,你道们是般低三下四农家吗?”
胡星夜陡然睁开眼,转头对胡鸥怒目而视,喝道:“住口!”胡鸥见父亲面色严峻,知道自己说溜口,赶紧闭上嘴,坐回椅中,低下头去,乖乖地继续临帖。
楚瀚却不由得呆。他来到胡家四年,从未听闻胡家竟是官宦世家,向只道胡家节俭朴素,安于务农,此时听胡鸥吹嘘祖上曾做过大官,不由得有些将信将疑。此时胡星夜站起身,走上前来,脸上怒意已退,只剩下片无可奈何妥协。他缓缓说道:“这事儿,再想想。你先回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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