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倌闺房之中,几上昏暗油灯闪烁摇曳,两人耳中倾听着彼此喘息,都感到阵难言平静满足。红倌伏在他背上,轻轻抚摸他背后腰臀之际肌肤,忽然问道:“谁给你刺上?”
楚瀚半睡半醒,含糊地问道:“刺什?”红倌道:“这个刺青啊。”楚瀚奇道:“什刺青?”红倌点着他后腰,说道:“在这儿。”
楚瀚撑起身回头去望,但那刺青位在腰臀之间,正是他自己无法望见之处。若不是红倌说出,他可能辈子也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个刺青。他心中好奇,问道:“刺什?”
红倌道:“像是个米字,颜色很鲜艳。米字中间有……嗯,有只小蜘蛛。”
楚瀚也不以为意,又趴下身去,说道:“不知道是谁给刺上。或许是蜘蛛精
人这可恶?”
楚瀚道:“是昔年同村里人,叫作柳子俊。”红倌道:“你功夫这好,怎不去救出你未婚妻来?”楚瀚道:“在此地有所牵挂,不能离开。”
红倌笑道:“啊,知道,你是舍不得!”楚瀚微微笑,说道:“这也是原因之。”
红倌将脸凑近他脸,鼻尖对着他鼻尖,笑嘻嘻地道:“你不用哄。你对如何,心中清楚得很。你向各走各路,互不相欠,这样最好。”顿顿,忽然噗哧笑,说道:“却料想不到,公公也能有未婚妻?”
楚瀚被她逗得笑,伸臂抱住她娇小身子,说道:“能有你,为何不能有未婚妻?”
两人说笑会儿,楚瀚才道:“这亲事是在十岁时,家乡长辈给定下。”红倌问道:“你离开家乡后,便没再见过你未婚妻?”楚瀚点点头。
红倌叹道:“你还记挂着她安危,也算是有心。今时今日,飞黄腾达者大多如陈世美,为保住富贵,早将元配发妻和亲生子女抛到天边去啦。她不过是你小时候定下未婚妻,你竟不肯撇下她,实在难得。以后定要编出‘有情有义楚大官人’,好好称颂你番。”楚瀚笑,说道:“给你唱,可要出名!”
红倌又问道:“说正经,你打算如何?”楚瀚道:“别无选择,只能暂且听他话,敷衍着他罢。”
红倌轻叹声,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全看你能不能看得开。开心是日,不开心也是日。快将烦心事扔边去,你图个快活要紧。”
楚瀚完全明白红倌心境,她女扮男装唱戏卖艺,迟早会被揭穿,时日所剩不多。她表面虽爽朗逍遥,无牵无挂,心底愁苦却非他人所能体会。楚瀚伸出手,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明白自己为何会与她如此投缘: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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