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并不觉得痛,甚至不觉得痒,只觉得那虫颜色蓝得古怪,蓝得刺眼,脑中虽有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这切都极为恶心可怖,应该奋力抗拒,试图逃脱;但似乎有另个自己却感到极端疏离冷漠,漠不关心,冷眼旁观。楚瀚知道这是水烟药效,他虽能够抵抗药力,让部分自己保持清醒,出言清楚,但仍无法完全袪除药物对他身体控制。
苗女嘴角露出满意微笑,望着楚瀚道:“你知道做什
,还是托词?”楚瀚老实道:“是托词。如今这托词显然是错用。不应该娶令女,也不配娶。”
巫王静默许久,才摇摇头,沉声说道:“你个外人,太多事情你不懂得,也懒得跟你解释。你既是清醒,那再问你次:你是要作男宠,还是要娶女儿?你选个吧。”
楚瀚霍然站起,高声道:“两个都不要。你让走!”
巫王抬头凝望着他,眼神严厉,说道:“大祭师说得不错,你是个傻子。你听好:男子来到们巫女之中,没有个能够离开。你这辈子都得留在此地,要不要成婚生子,都由不得你。如今将最好两个选择都给你,你竟都不要,那你还能要什?做苦力吗?”
楚瀚道:“做苦力也好。”
巫王眯起眼睛,说道:“这可是你自找!”她躺回榻上,再也不看他眼,拿起铜制烟管,自顾吸烟去。
楚瀚方才站起身时,已感到脑中阵晕眩,放眼望去,身周事物似乎又光亮鲜艳起来。他知道水烟药效仍没有退尽,虽想迈步出去,但双腿却不听使唤,有如灌铅般,钉在当地更无法举步。正当他进退维谷时,忽见那高挑苗女跨入屋中,来到他身前。她侧眼望着他无法行走模样,嘴角撇,满面幸灾乐祸之色,似乎清楚知道他此时正经历尴尬窘境,忽然开口说道:“伸出手臂来!”
她尖锐声音好似铁锥般直钻入他耳中。楚瀚忽然感到极端悲哀颓丧,真想坐下来抱头痛哭场,但听苗女又尖声道:“伸出手臂来!”
楚瀚知道自己无法质疑,更无能反抗,他全副心神都专注于让自己站着不跌倒,此外什别也做不。他缓缓伸出左手臂。苗女捋高他袖子,从怀中取出柄小刀,刀光闪处,已在他手臂上横切道血痕。
楚瀚完全不感到痛,只觉得自己血红得异常鲜艳。他望着那苗女从衣袋中捞出些事物,定睛瞧清楚,见是三条蓝色小肉虫,各有寸许长。她将小肉虫放在他手臂伤口之旁,色彩鲜艳虫身盲目地扭曲阵子,似乎能嗅到鲜血气味,很快便爬到小刀切出伤口旁,只接着只,钻入他血肉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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