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满是鲜血。他直挑到天黑,仍旧无法挑完,累倒在茅屋之旁。那苗女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见他瘫躺在地,伸腿踢他脚,狠狠地叱骂他顿,没有给他饭吃,让他饿着肚子在茅房边上睡。
次日天还没亮,楚瀚便被那苗女踢醒,催他继续挑粪。楚瀚感到头昏脑胀,知道药性仍残留未去,只能乖乖起身干活。这日他直挑到中午,才将坑粪都挑完。
高挑苗女来到梯田旁,让老婆子示范如何浇粪施肥后,便命令楚瀚跟着照做。楚瀚见到梯田上另有三五个男子,个个衣衫破烂,面色牦黑,正弯腰在远处田中插秧,显然也是巫族苦力。楚瀚身体仍受水烟药效所制,手脚笨拙,直工作到天黑,才只浇半亩田,剩余田地望无际,不知还有多少。苗女拿鞭子狠狠抽他顿,痛骂他偷懒无用,晚饭只给他碗稀粥,命他去跟其他苦力睡在间草寮之中,并告诉他第二日天没亮便得继续工作。
楚瀚身体虽劳累,心里头却甚觉安稳。这整日过去,他感到药性大部分已退去,只是脑子还有些混沌。他想起自己当时决意跟蛇族大祭师来巫族请罪,原本便准备要吃点苦头;如果他同意成为巫王男宠,或娶巫王白痴女儿咪縍,在苗族中或许能拥有较高地位,享受较优渥生活,但他心中绝对不会好过。这苗女虽令人厌恶,至少给自己处罚不过是些苦力贱役,鞭打挨饿,对他这吃惯苦人来说,并不太难捱。
他当时坚决不应允巫王,不过是靠着口气,不愿向巫王迷药认输,不肯让自己就此屈服堕落。他当时却不知道,自己这念抗拒,却换得世自由;如果他当时浑浑噩噩地答应娶巫王或巫王女儿,这辈子便再也别想离开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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