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大太监,度担任东厂提督,却被梁芳和自己找到他碴子,硬给拉下来,不意今日又恢复东厂提督职位。楚瀚点头道:“谨遵公公指令。”汪直道:“咱家三日后再来,听你报告。你最好认真些!”便自离去。
楚瀚等他去远,才将那张纸扔在桌上,关上院门,吁出口长气。他在皇宫中待不短时日,日夜与老少宦官共事厮混,习以为常,从来不觉得有何不妥;但他与汪直相处半日,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有如芒刺在背,难受得紧。他感觉这人虽是宦官,却并无般宦官消沉认命,逢迎屈从,低声下气;反之,汪直全身上下充满旺盛企图心和野心,行止时而温文,时而躁郁,满腔仇恨,整个人有如在燃烧般,楚瀚在他身边刻,便感到刻不自在。
他甩甩头,从怀中取出小影子放下,让它自去捕捉老鼠。小影子很快便窜入角落,不见影踪。楚瀚在那间小院中走圈,见除入口小厅之外,便是左右两间厢房,后进有个小小厨灶。左厢房中堆些破烂家具,右厢房中有张石炕。楚瀚在院中室内仔细瞧回,想找出些关于汪直线索,但这屋子空空荡荡,似乎是汪直临时决定使用,并非常来之地,因此也无甚蛛丝马迹。
楚瀚在厨下找到半缸米,便生火煮锅稀粥,独自坐在逐渐暗下右厢房炕上,慢慢喝着粥。小影子已出去巡视圈,回到他腿上睡下。楚瀚伸手摸着小影子柔滑皮毛,心中感到阵难言孤单凄凉。他又怎料想得到,自己有日会回到京城,落脚于这破烂隐蔽小院,听命于个比梁芳还要险恶太监?
他眼见房中昏暗,心想赶明儿该去买盏油灯,打罐灯油,夜晚才不会这黑暗冷清,但转念又想:“多半不会在此长住,不必多花这功夫。”继而又想:“如今不能再假扮宦官,自也不可能回去皇宫居住。这小院子虽破旧,但总能遮风挡雨,清净隐密,也不失是个好住处。”
他当时自然不会知道,这小院就是他往后十余年唯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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