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倌微笑道:“不能再好。在泉州唱戏时,他刚好来那儿做买卖。戏唱完后,他请去喝酒,两个人聊得挺投契。他不嫌是戏子,定要娶做正妻,为此跟他娘和当家叔叔大吵几回。第天来到他家时,他拿出三大箱珠宝任挑拣,看得眼都花。”
楚瀚想象那情景,不禁莞尔,说道:“竟不知你也喜爱珠宝。”红倌笑道:“哪个女人不爱?”话锋转,忽然问道,“小影子怎样?它都好吗?”
楚瀚呆,想起往年红倌最疼爱小影子,两人在她闺房相聚时,小影子总爱钻到床铺最温暖角落睡下,红倌还常常拿小影子当枕头来睡。
他道:“小影子?它很好,就是已经老啦。”红倌喜道:“它还活着?它没跟你块儿来?”楚瀚道:“让它留在京城。”红倌道:“下回你定要带它来,好吗?好想见见它。”楚瀚点头答应。
两人相对微笑,也相对无言。多年来楚瀚处境再苦再难,也甚少哭泣,此时他却管不住自己眼泪,对着红倌泪流不止。他心
楚瀚问道:“你都好吗?”红倌撇嘴笑,说道:“好得很。”楚瀚问道:“过去几年呢?”
红倌转开目光,望向远方,没有回答。楚瀚道:“告诉。”
红倌静阵,才道:“自你走后,日子便不好过,麻烦桩接着桩来。荣大爷应付不来,又不敢真卖,便收拾包袱,拉班子去天津唱去。”
楚瀚点点头,猜知那年自己不告而别,红倌没他在暗中照应拦阻,那些官宦富商子弟自是争相出价买她,给她带来无尽屈辱和烦恼。楚瀚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极为抱愧歉疚。
红倌续道:“在天津唱几年,生意愈发萧条,渐渐地大场面戏都不唱,最后只逢年过节才唱,日子过不下去,戏班子也就散。荣大爷对还算颇讲义气,没将卖去窑子,将卖给另个走江湖班子;之后便到处落脚唱野台戏,今儿去东,明儿去西,马不停蹄,大江南北都跑遍。”
楚瀚望着她,想起她那段风尘仆仆艰辛日子,心中不知有多不舍,说道:“回到京城时,听说你已走,很想探听你下落,却找你不着。”
红倌收回眼光,望向楚瀚,眼中没有幽怨,也没有责备,只淡淡地道:“那时可没想到,最后回见面,就是那样。”
楚瀚想起昔日两人之间亲昵柔情,忍不住胸口酸,眼眶发热。
红倌吸口气,忍着眼泪,微笑说道:“别说。你都好吗?”
楚瀚抹去眼泪,想起自己处境比当年只有更糟更苦,更不敢去述说,只摇摇头,说道:“都好。尹大哥……你怎会遇见他?他对你好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