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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个面目丑怪如鬼、身形婀娜女子翩然向着昭德宫走来。门外宦官宫女见到她脸容,都吓得尖叫起来,纷纷退开。那女子径来到昭德宫门外,更不停步,从楚瀚身畔走入宫中,来到万贵妃之前。只见她素手伸,便收回翡翠盒中那对血红嘴唇,拢入节竹管之中,这女子正是巫王咪縍。
咪縍转头望向楚瀚,目光掠过他头白发和满面皱纹,脸上神情爱怜横溢,柔声道:“喋瀚,你终究拉你大仇人陪你起死,可遂你心愿啦。这就好好地去吧。”说完便转身离去,如阵风般消失在宫外,竟没有人敢上前阻止或追赶。
梁芳这时才定下神来,他眼见万贵妃被人下蛊,而这翡翠盒子乃是自己领着小宦官送来,里面原本放着血翠杉,怎会突然变成邪蛊?他时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若脱不干系,那可是杀头大罪,立即伸手指着那白头宦官,大嚷起来:“捉刺客!快捉住刺客!”众宦官宫女七手八脚,将楚瀚捉住绑起,立即去禀告皇帝。
成化皇帝听说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图行刺万贵妃,怒不可遏,立即将此人下入厂狱审问。东厂锦衣卫听梁芳等人言辞凿凿,而此人又在昭德宫中当场被捕,罪行昭然,当即判个满门抄斩。但楚瀚并无家人,妻子早已离异,儿子也不知下落,要斩也只能斩他人,后来在邓原和麦秀暗中求情之下,才改为绞刑。
看守楚瀚狱卒正是他老友何美。何美知道此番楚瀚是死定,悲凄不已,在狱中边掉泪,边悄声问他道:“兄弟,有没有什事情可以替你去办?有没有什话要替你转传?”
楚瀚感到有千言万语想对泓儿说,但在此时此刻,只觉切都已释然,都已无关紧要。他缓缓摇摇头,说道:“没有话要说。只有这件事物,是从太子宫中取出,请你帮交给麦秀麦公公,请他归还给太子。”说着取出那段自己在广西靛海中找到血翠杉,交给何美。何美垂泪道:“定替你办到。”
次日清晨,锦衣卫将楚瀚押到刑场之上,准备行刑。楚瀚忽觉左胸剧痛,知道蛊毒入心,三日之期已至,蛊就将取走他性命。他生中对他最重要人物倏忽在眼前闪过:恩人胡星夜,母亲纪娘娘,父亲汪直,红粉知己红倌,好友尹独行,“影子”百里缎,前妻胡莺,儿子楚越……还有亲爱幼弟——泓儿。
想起泓儿,楚瀚嘴角不禁露出微笑,知道自己这生是为何而活,为何而死:他为报恩而活,为保住泓儿而死。他报完恩,也保住泓儿,是该死时候。他忽见面前出现几个人影,抬头望去,却见母亲、红倌和百里缎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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