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声音仍然淡淡地：“
直到他把监护权变更给
为止。”
又过
几秒钟，终于领会出这句话意思。倏地仰起脸，眨不眨地望向他。
“不喜欢杜程琛，那就不用再理会他。以后你住在这里，衣食住行，学习玩耍，所有事情来接手。直到你真正能独立为止。”他抬起眼皮来，目光漆黑，看着，“这样话，你肯不肯呢？”
时隔很久，仍然能记住他说这话时语气。不紧不缓，眉眼间带点漫不经心意味。像是在讲述件最云淡风轻事。仿佛回到那日大山夜里，小小山岗上，也是这个人，将风衣披在身上，用种再平常不过语气问：“杜绾，想不想跟起去大山外面？”
不知晓他清楚不清楚，他轻描淡写句话，总是能轻易拨动整个世界。
不知什
时候真睡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朦胧中仿佛被人抱出车子，外面有些微凉意，只动动，便很快被披件东西。从头到尾密不透风。再醒来时，换场景。
身下床单柔软细腻，床边盏暗弱孤灯。窗子外有月亮挂在花枝上，偶有微风，铺进来光水样摇曳。想会儿，终于意识到这里是顾宅。侧躺在床边人穿件深蓝睡袍，带子松松拢在腰际，正闭目假寐。单手撑着额角，下颌线条行云流水。
充其量只在这座宅子里呆过天，却因为是初来T城时候，便格外印象深刻。那天晚上临去聚会见杜程琛以前，也是这样醒来，便看到床头摆着套衣服，还有鞋袜，内衣和首饰。顾衍之叫将衣服穿好，他推门进来，把头发梳拢好，最后将只发卡别在头上。
在那之前，从未穿过那样衣服，每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觉得每处都穿得不自然，像是穿在不合适套子里面。在他打量视线底下慢慢面如火烧。直到他忽然慢条斯理地开口：“杜绾，抬起头。”
在此后很长段时间里，
抬起头，有些茫然。他手指落在脖颈项链上，抚平那里两片花瓣。语气轻描淡写：“很好，杜绾。就是这样。抬起头，你很好，不输给任何人。”——
稍微动动，很快觉察出被子下面某处地方些微不自然。正要伸手去摸时候，顾衍之微微掀开眼皮：“…醒？”
低下头，隔着被子看那里，面说：“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顾衍之跳过话，说：“刚才给杜程琛打电话，明天去杜家趟，把你东西拿过来。顺便去趟超市，买些东西回来。这些天你就先在这里住。”
扭头去看他，他依然是再平静不过模样。隔会儿，问：“你说这些天是多少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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