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红心不跳地找这个拙劣借口。他又看会儿:“请稍等。”
五分钟后,站在顾宅客厅中。不远处沙发上坐着道修长人影。身边本杂志,手指随意搭在交叠腿上,米灰色家居服穿在他身上感觉格外好看。看过来目光平静,不动声色。
尽量把他之前说过那句“希望以后们不要再见面”抛到脑后面,清清嗓子,开口:“来拿点东西。”
“拿什?”
说:“学生证还在书房
说:“有。”
说得这样坚定,李相南便没有再说什。他除每天盯着把药吞下去之外,其余事情律秉承“你说什都是对”这思想。仔细回想下话这些年来他其实都是这样。这种无限宽谅原则让人觉得没有拘束,但同时又觉得深深对不住。
这想,便很快十足诚恳地同李相南说觉得挺对不住你,他正在桌边折腾果泥,闻言头也不抬来句:“没什。反正你最近已经对不住很多人不是?”
说:“…”
在当天傍晚时候去顾宅。去之前花个下午时间准备穿戴和精神面貌。李相南说瘦不少,自己也这样认为,因为每件以前合身衣服现在穿起来都有些宽松。这样来就不得不去店里重新买衣服。又在美容院逗留阵,因为整个现在看起来很像是霜打蔬菜,脱下去层水润。直至将脸上化到素淡看不出憔悴样子才从美容院出来。李相南任折腾,始终默不作声。
虽然口头上说有必要,但若是真正要讲出非见顾衍之不可理由,却又讲不出来。只是即将离开T城,想到接下来三个月时间里再也见不着这个人,就强烈地想最后见他次。至于见面结果是好是坏,他对是冷淡还是如往常,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在去之前也不确定顾衍之究竟在不在宅子中。以前这个时候他总是尽量回家,然而离婚之后,说不定就跟叶矜去某个宴会聚会或者慈善晚会。怀着这些乱七八糟心情离顾宅越来越近,心里也跟着不由自主越来越忐忑。远远看到庭院前那棵银杏树,伞形叶子们泛着柔和温润绿色,在有些闷热天气瑞安安静静。等下出租车,走近看见树下土地有些干涸。对着地面发怔会儿,掏出包里口未喝矿泉水,拧瓶盖浇在树下。最后滴水堪堪浇完时候,听到大门有响动。抬起头看到管家那张有些苍老面孔。
跟他对视会儿。他目光在拐杖上停停。说:“胡叔叔,顾衍之在家吗?”
他停顿下,说:“在。”
说:“有东西忘在宅子里要拿走。能进去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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