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声音又响起,却只是空荡荡地浮在四周,寻不到源头,和任何踪迹:“小绾,以后要努力活下去。要过得好,知足跟快乐。”
张张口,只这几个字,却莫名觉得这些话像是再也见不到时嘱托。莫名恐慌,喊声“爸爸”。却没有再被回应。又连着喊好几声,却都只是周围静寂,再也翻不出丝声音。
像是过地老天荒那样久时间。眼前白光点点消失,身体渐渐有些疲惫感觉。带着清晰可辨疼痛。最后是意识缓慢回笼。声音渐渐从遥远到邻近,听见仪器滴滴规律声音。以及窗外清脆欢快鸟鸣声。
被单下手被攥得很紧,紧到有些发疼。却同时可以让人确认,这不是梦。
又过很久,终于积攒出些力气,缓缓睁开眼睛。
,就请这次放过她。让她再尽量看眼这个世间。那时跟他说,如果他答应,就让你手动动。然后看见你在睡梦里,下刻你抓抓衣袖。”
他低缓说下去,嗓音早已沙哑得不像话:“所以,绾绾,你总是可以醒过来。”
很想哭,感觉他亲吻额头,鼻尖,和脸颊,每寸都轻得仿佛蝴蝶振翅样。听到他说:“等你病好,们回去山里,给父母扫墓。感谢他们庇佑,这次要好好感谢。你说好不好?”
他说到后面,声音有微微不稳,已经不能压抑住。觉得心脏像是被豁道深口样苦痛,不能自已。
有多希望这只是场梦。什都没有发生,包括癌症。喜欢这个人,他眉眼间还是镇定从容,不紧不缓模样。举手投足间漫不经心。他手心有温暖正好温度,唇边笑容依然好看得塌糊涂。
入目双熟悉
不想看他费尽心神到这地步。
后面意识渐渐变得不清晰。恍惚中被转移,被抢救,有忙碌脚步声,有对话,身体有将近麻木疼痛。有点隐约知晓这是最后滴性命。或者死去,或者发生那祈望已久奇迹。
很努力地想要活着,给自己发出这样命令。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束缚着,几近窒息难受,夹杂着隐隐被抽离疼痛。很努力地在挣扎。协调所有可以听从器官。不想现在死去。眼前却渐渐有白光,迷蒙蒙片,笼着层雾纱样。以为会再次看到父亲。心情不知如何形容复杂。张张嘴,低声喊句:“爸爸。”
他却没有出现在视线里。提高声调,又喊遍,仍然没有看到身影。这个地方并不熟悉,虽然有光线,却很冷。试着往前走步,终于听见回应,温和地阻止继续前行:“小绾,别再走,停下来。”
循声回头。没有身影。“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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