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冷漠地瞟陶仲文眼,语带嘲讽,“们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打扰陶真人清修。”
陶仲文发出几声干笑,“陆指挥使说笑,什事都比不过你办案重要
夜幕已降临,严嵩夫妇、严世蕃等人都聚集在灵堂内。陶仲文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又在搞什名堂。
陆炳和向擎苍静悄悄地绕过灵堂,直奔冬梅熬药那条走道。熊夫人生前住在后进院落,是处单独小跨院,进院门,先要经过她居住屋子,才能到达与屋外围墙垂直那条走道。经过房门时,向擎苍陡停脚步。
“你怎啦?”陆炳回过头来,奇怪地看着他。
“觉得有些不对劲”,向擎苍眉头紧锁,须臾又道:“现在还不是下结论时候,咱们还是先找到那个洞穴吧。”
陆炳眼珠转,又回身向走道行去。向擎苍紧随其后。走道左端尽头是堵灰墙,并没有什砖块,墙面也平整光滑,毫无半点缝隙。二人又走向走道另端,尽头处有数级石阶,与段曲折回廊相连接。石阶上墙边种植着数盆花,组成道形状优美花墙。
二人目光同时投向那道花墙。向擎苍弯下腰,借着幽柔月光眯起眼来仔细端详,半晌才挺直身子。“大人”,他面容凝肃,“这些花盆,都是用条砖砌成,而且与普通花盆不同,没有盆底,相互叠加在起,既可栽花又可挡土,还可以堆砌成围墙”。
陆炳慨然,“公主所言果然不差,那金蝎蛇定就藏在这道花墙之中。能设计出这样花盆砖,还真是不简单哪”。
且说朱岚岫回到凌云轩后,心烦意乱,她无力地跌坐在沉香床上,床前地面上,铜胎雕纹龙耳三足珐琅彩熏炉中升腾起袅袅青烟,缓缓游向虚空,散于四面八方。她在游烟缭绕中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切都是如此虚无缥缈。重新睁开眼来,朱岚岫轻轻叹口气,伸手从玉枕下取出《秋风词》曲谱,款款行至古琴前落座,纤指走弦。她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将前些日子断断续续弹奏过旋律连贯起来,手指麻木地划过琴弦。蓦地,阵错乱音律震得她陡然惊,嘈切琴音在耳畔嗡嗡回响,她重新拾起曲谱,浏览数遍后,眼中射出奇异光芒。
严府内,陆炳和向擎苍面无表情地走进灵堂。面对着陶仲文众人皆转过脸来,除严清秋见到向擎苍立即红着脸微侧过头外,其他人脸上皆看不到任何表情。
陶仲文先前直微闭着眼睛,这会儿已经瞪圆。眼珠子转几转,又眯缝起来,皮笑肉不笑。陶仲文六十出头,身材修伟,面容清矍,须发飘逸,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不过那看似和善面容,总在不经意中流露出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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