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却没有继续发怒,他似乎很是困乏,眼皮越来越沉重,说话力气也减弱,“以前德妃居住延禧宫发生火灾后已经修复,现在正空着。皇后如果想搬出坤宁宫,就住到那里去吧。若是不愿意,就好好在她坤宁宫待着。好,朕乏,要去休息”。昌芳赶紧搀扶着他入内就寝。
“还有”,嘉靖语气突然又加重,“告诉太医院人,皇后病不必费心。疯病是治不好”。
方皇后自然是不愿住进延禧宫,她原本想着能和皇上同住,朝夕相处。可现在皇上已经发话,直截当拒绝她请求。闹鬼坤宁宫方皇后是绝不敢再住,她心里怕得要死,再住下去不被吓死也会惊出病来,只得委曲求全,搬进延禧宫。
“嗖”声,柄飞刀自凌云轩外飞入,钉在紫檀木方桌上。
午后正倚桌看书朱岚岫悚然惊立,在旁边伺候杜鹃也惊得发出“啊”声尖叫。飞刀上钉着张字条,朱岚岫打开来看,是擎苍笔迹:今夜子时,乾清宫西暖阁,有要事商议。
日日在此修道以求长生。
昌芳午时匆匆进门,见嘉靖身道士打扮,在醮坛前坐诵经文,以木槌击罄。嘉靖昨夜找几名小宫女寻欢作乐,纵欲过度,这会儿已经困倦得边打瞌睡,右手中木槌竟敲击在左手背上。
昌芳吓跳,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唤声“皇上”。
“什事啊?”嘉靖显得很烦躁,眼皮也不愿抬下。
昌芳面露难色,“皇后她……“
朱岚岫迅速藏好字条,嘱咐杜鹃:“此事不可传扬出去。”
杜鹃似懂非懂点头应是。
“皇后怎啦?”嘉靖语气生硬。
昌芳道:“皇后整日哭闹着,说坤宁宫不干净,要搬到别处居住。”
嘉靖冷笑声,“她想搬到哪里?”
昌芳道:“皇后想搬来西苑,和皇上同修道。”
“她也配!”嘉靖天颜震怒,吓得昌芳双腿软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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