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岚岫略微迟疑，还是开口问道：“那
集安堂
宫女银珠，陆大人可曾听说？”
陆炳把眼光挪到桌面上，微喟
声：“银珠，便是公主生母，她因为难产，生下公主后就过世。”
朱岚岫面容微僵，“听说集安堂里人都死得不明不白，陆大人知道是怎回事吗？”
“死得不明不白？”陆炳诧异抬眼，“他们是因感染瘟疫而死。公主出生后由集安堂宫人抚养，幸亏没有被传染。瘟疫爆发后，蒋太后还将公主接到慈宁宫亲自抚养段时间，那时候公主体弱多病，日夜啼哭，黎姑姑操劳过度，蒋太后也被吵闹得睡不安枕。后来陈皇后主动提出要抚养公主，将公主接到坤宁宫中，直至公主被送到武当山随玉虚道长学艺”。
“陈皇后？”这位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前任皇后，朱岚岫却无所知。
红也是万花楼里人，怪不得觉得有些面熟。
当日朱岚岫去万花楼是女扮男装，可儿并未认出她来，被她瞧得很是不自在，难为情别过脸去。
陆炳招手让可儿到他身边，爱怜地轻声责备：“跟你说过多少次，这种下人活儿以后不要再做。”他趁朱岚岫不注意捏下可儿手，“快回房去等着
”。
可儿羞红脸跑开。
朱岚岫仍在发怔。陆炳轻喊声“公主”，她猛然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笑笑，“还有件事情，想问问大人”。
陆炳只是轻描淡写道：“在方皇后之前，皇上还有过两位皇后。陈皇后是皇上结发妻子，因为妒忌心太重被皇上惩罚，后来就去世。”
朱岚岫偏着头，迷迷蒙蒙看着案几上热气氤氲茶杯，她似乎在想着什，在沉思着什。
陆炳又低低唤着“公主”，朱岚岫转过脸来，陆炳道：“也有事要请教公主。
“你说吧”，陆炳发现她神色有些异常，却不敢探询。
“陆大人在蒋太后身边长大，定认识当年蒋太后身边黎姑姑？”朱岚岫问道。
“黎姑姑？”陆炳对朱岚岫问题显得很意外，“当然认识，黎姑姑追随蒋太后大半辈子，与她十分熟识”。
朱岚岫又道：“身边宫女杜鹃说，她当年是在黎姑姑手下做事。”
“杜鹃啊”，陆炳笑，“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很得黎姑姑和蒋太后欢心。黎姑姑生未婚，她直将杜鹃当亲生女儿样疼爱”。陆炳忽顿，“怎，公主该不会怀疑，杜鹃也和沈婧样……你放心，杜鹃是黎姑姑手调教出来人，对皇上绝对忠心不二。如果是白槿教人，也不会选择杜鹃作为调包对象，她自幼进宫，太熟悉宫中情况，如果假扮她，很容易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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