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样,拿把刀子插桌子上?”呼延云轻轻地摇摇头。
“对!”刘新宇斩钉截铁地说,“你定要让他们知道——敢拼命!你只要敢拼命,他们就退缩!”
这回,轮到呼延云沉默,他觉得自己没有刘新宇勇气。
很久,他才低着头自言自语起来:“觉得每天都很愁,很烦,学习压力本来就够大,在学校要时刻小心挨打,回到家家长还要骂,就没有个直起腰杆扬眉吐气时候,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对、不正确地方,可是大家好像都接受这样不对,不正确,没有谁去质疑下,更没有谁想过要改变下……”
“也跟你样困惑。”刘新宇
人产生十分不安错觉,仿佛就此坠落到世界另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串特有孜然香气,卖报纸老太太正在把折凳往货架里面塞,不知从什地方传来香芋冰淇淋叫卖声,望过去又只看见五金商店伙计正在耐心地上着块斑驳门板。
“你急着回家不?”刘新宇问。
“不急。”呼延云说。
于是,他们在经过海军总医院之后,沿着条小路直往南,穿过片肮脏破败城中村(那里洋溢留兰香牙膏气味迄今都难以忘记),他们推着车越过片砖堆,就进玉渊潭公园。
刹那间,外面那个喧嚣世界下子消失,耳畔唯有波浪拍打着河岸噼啪声,天空也像被撕开包装盒样开阔许多,甚至稍稍亮堂点,呈现出宝石般深蓝色。两个朋友把自行车靠在个土丘后面,深脚浅脚地走过凹凸不平草坪,每步都踩出脉苦香。
在岸边块平坦大石头上,他们坐下,石头冰凉而潮湿,甚至可以感受到基底苔藓在呼吸,粼粼湖水从远处波波追逐过来,在湖面形成座座瞬时崛起又瞬时陷落山岭,河对岸依稀可见团团抱抱柳树影子,像群休憩狮子,由灯火镶上金边军事博物馆和央视塔明明灭灭轮廓,倒映在湖面上,层层叠叠波浪令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像,只觉得天地间切都在起伏不定中摇摆,幻灭。
“今天躲过劫,还不知明天怎办……”呼延云长叹,“小学时,同学们都团结友爱,偶尔有欺负人现象,老师总会管,可现在呢,高昂他们简直无法无天,可以做切坏事,而善良老实同学只能任凭他们欺负,连警察都给他们当帮凶……”
“高昂爸爸是区教育局领导,章铎是咱们学校章副校长儿子。”刘新宇冷冰冰地说。
这完全出乎呼延云预料。后者愣片刻,问道:“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告诉你,要就别惹他们,要就跟他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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