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不记得,咱俩有天晚上坐在玉渊潭湖边,聊起怎样反抗高昂他们欺负,你说‘那就得用书里方法对付他们,个人斗不过他们,两个人斗,两个人斗不过他们,就群人和他们斗!’”
刘新宇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说:“记得啊,当然记得,可是想不起来,后来,你是怎把们团结到你身边去来着?”
呼延云笑:“就是那个个小小笔记本啊。”
“对,对!”刘新宇也笑,“牛皮纸封面,对不对?那时候整个学校——不,咱们整个区都在流传你那些小本本啊。”
“那些小本本都是在甘家口商场买。”呼延云目光闪烁,陷入回忆,“你还记得吗,那时甘家口商场还是个超级大平房,不管什时候总是人声鼎沸,靠南边溜柜台卖文具,花块钱,买个崭新笔记本,回到家,作业也不做,点灯熬油地写,没几天,部新侦探小说就写出来,那个本子小,也薄,个本子写不到万字吧,现在想来那就是个个短篇嘛。”
“不知道……没见到老段前,很少想这件事,可是见到他,又觉得其实什也没有忘记。”
“就知道。”
“你放心,不会因为那件事再责怪老段,毕竟,们那个时候,都未必能比他更坚强。”
“你真要能这想,就好。”
“什话,难道还‘假要’能这想?”
夜晚,但路灯和京城那无论昼夜都灰蒙蒙天光,还是将窗棂和玻璃影子割裂后投射进室内,呼延云这坐很久很久,脑子里翻腾着各种思绪,但倘若仔细盘查番,皆是乱码。楼下寂静无人社区也好,对面叵测莫名窗户也罢,都像电压不稳屏幕,在视野中时隐时现。他知道那切都存在,都固定于某个空间某个地段里,但是也许是困乏,也许是厌倦,意识橡皮在顽强地、次次地将它们从眸子中抹去……
刘新宇扯被角声音很轻,但还是像敲下三角铁,把他从浑浑噩噩兼昏昏沉沉感觉中惊醒。
“还没睡着?”
“嗯。”
“你还有失眠时候?”
“甘家口商场
“不是,那次,毕竟,太惨烈。”
“是啊,如果不是‘援军’及时赶到,咱们两个能不能活到今天还两说呢。”
“太血腥——不过,有意义!”
“说起来,源头还是在你身上呢。”
“啊?怎会?们可都是跟着你。”
“嗯。”
“咋?”
“呼延……白皮松林那件事,你放下没有?”
“都多久事啊……”
“是啊,很久,十年,可是,问是,十年过去,你到底放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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