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声,药瓶被跺得粉碎。
训练有素猎犬,忽然,他踮起脚尖,像芭蕾舞演员样,后退步,轻盈地退到呼延云身边——
“呼延先生,刚才,你是不是特别想杀?”
这句话问得如此突然,如此轻切,却像验血时在指尖扎,呼延云不禁哆嗦。刚才在下楼时,自己真想伸手使劲推——
没想到于文洋连这个都感觉到。
最初见他时,只觉得他是个标致青年,拘谨、紧张,彬彬有礼。后来赴宴也好,私聊也罢,无非是觉得他对父母很敬畏,对自己很崇拜……没想到随着事件步步推展,好像手挤脓疮,指尖力道点点逼发出他真实面目:溃烂皮肤、腐败骨殖,还有毒性酷烈内脏……现在,即将出国留学他,终于像脱笼之鸟,尽情展开黑暗之翼,并露出直藏在羽翼下面尖爪和利喙:深不可测心机、卑劣至极品行和残酷无情手段——不知于跃得知儿子真实面貌,会是怎样想法。或者,终归,儿子不过是父亲翻版。
“也许,现在,你比刚才更想杀。”于文洋把嘴唇贴在呼延云耳边,声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可惜,你没机会,你们每个人,都想尽办法要杀,可是最后怎样,你们就是杀不成!谁也杀不死,老天都不能拿怎样!现在,可以告诉你,段明媚药瓶,当初根本就是想打碎,可惜扔偏,才扔到铝槽上,高震确实是撺掇段新迎砍,还有段新迎爸爸,也是故意送他双掺铁砂靴子,导致他截肢。最后—欣欣,也就是段明媚她妈,不是那个保镖杀,保镖只是制服她,抓住保镖手,给她补刀,你听见吗—欣欣是杀!”
“你!”呼延云怒吼着挥拳打向于文洋,可是手腕被羊驼把攥住。也许是报复刚才被“叫停”,羊驼故意用力,疼得他差点把牙齿咬碎。
“你可能很惊诧,为什要告诉你这些?啧啧,呼延大侦探,可不是当着你面炫耀自己聪明才智,只是不喜欢你在小树林里推理,你怎可以把三年前发生切说得那清楚、明白、正确?你知道当时有多疼吗?他妈疼死!不会容忍任何个人侵犯,谁瞪眼都要剜出他眼珠,怎能原谅你层层地活剥皮!所以,要把这些都告诉你,就是想让你难受,让你痛苦,让你辈子都为没有杀而且再也杀不而后悔!”
说完,他仰天大笑着,走下阳台。
他看看搁在墙边那个装着段明媚照片相框,脚踢开,蹲下身,拿起那个小药瓶,手掌狠狠搓,然后扔在脚下,用鞋跟狠狠地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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