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摇了摇头:“可惜……不是。”
“不是?”
“不是。”呼延云很肯定地说,“这还要拜于家那场大火所赐。”
“我不大明白。”夏祝辉说。
呼延云道:“于家那场大火,查清了起火原因和点火方式之后,我就想到一个问题,假如这个策划者这么成功地在一年前就把引火物放进了于文洋的卧室,他是不是在此前必须做一件事——”
明媚死亡的真相,或者具有了解这一事件真相的资质;第二,他要有非常强的正义感,或者对于文洋的行径充满痛恨;第三,他要具备超强的头脑,尤其对人的内心,有深刻入骨的剖析,有精准绝伦的估测;第四,他应该是事件发生后,自然而又必然地出现,扮演一个重要或不重要、起眼或不起眼的角色的人,从而在一旁近距离观察事态,并微妙地推动事态发展。”
听者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开始用这四个条件套那些我怀疑的人,一一排查。”呼延云说,“比如你老夏,具备条件一二和四,但是恕我直言,条件三你差了点儿;再比如姚队,虽然看上去你从来没有介入段明媚死亡案件,但你是警察,想调这一案件的档案查阅,很容易,所以条件一二四你都具备,也是在条件三上有所缺憾……”
“你就直说我俩缺心眼儿不就得了。”夏祝辉又四仰八叉地赖在椅子上。
呼延云一笑:“不光你俩,还有巩柱,也是具备了一二四,但是缺少三。另外我也怀疑过张昊,他具备一和四,三么,我说不好,我毕竟不大了解他。但做律师的有个好脑筋是一定的,不过,张昊很爱财,于家是他的金主,我想段新迎三辈子的积蓄都比不上于家聘他一年的律师费,所以缺少条件二。”
这一下连刘新宇都好奇了:“什么事?”
呼延云有点哭笑不得:“他总该去和段新迎商量一下吧!”
所有人的神情都恍然大悟。
“这不是雷锋悄悄帮战友洗衣服补袜子,不让战友知道才好。
他一边往咖啡里加牛奶和糖,一边继续说:“于是,我将质疑的目光对准了一个最最可疑的家伙——老刘。”
“哇,连好朋友你都要怀疑,你太过分了吧!”夏祝辉一激动,差点又摔个屁墩儿。
刘新宇笑了笑,无所谓的样子。
呼延云也是一笑:“毫无疑问,老刘具备所有的条件,他可能在老段出狱后接触过老段,了解了段明媚的死亡真相,他外冷内热,有很强的正义感,他的头脑绝对好使,看人看问题都入木三分,他也确实在整个事件中一直在我身边,做我的助手,具备所有迷惑我和推动事态发展的天然优势。”
“这么说来,还真的就是刘新宇这个家伙!”夏祝辉说着,装模作样地去掏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