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缈把车开到路边，缓缓地停下。
“杜处，您知道
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听半截话，而且据所知，您也从来不是个话说
半就没有下文
人，您到底想说什
，不妨直截
当地说。”刘思缈盯着杜建平说。
杜建平慢慢地把窝缩在副驾座位里身子坐端正，低声而缓慢地说：“思缈，其实
起，发出怪好听“叮叮”声，打断刘思缈思路，然而当她捧起茶杯，望着漂浮在氤氲之上朵旋转摇曳玫瑰花瓣时，不禁再次陷入沉思。
下午，她接到郭小芬电话，说自己已经回来，约她今晚七点在远洋时代广场二层咖啡店见面，刘思缈正准备去给市中级人民法院送份材料，算算时间应该没问题，便同意。送完材料，天已经擦黑，她开车往东走，突然发现马路对面家烧烤店里摇摇晃晃走出个人来，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掏出钥匙打开辆黑色Jeep指南者车门，就往驾驶位上爬。刘思缈赶紧在前面十字路口掉个头，直冲到烧烤店门口，跳下车，把拉开指南者车门，对着里面那个攥着手机，闭着眼睛，把脑袋靠在车座头枕上汉子低声而严厉地说：“杜处——你给下来！”
杜建平撑开沉重眼皮看她眼，有点儿惊讶，又有点儿害臊：“思缈……咋？”
“什咋？！”刘思缈生气地说，“再晚步你就酒后驾车，退休金你不想要？！”
杜建平从驾驶位上慢慢地蹭下来，巨大头颅耷拉着，半天没有说话，刘思缈冷不丁看到他攥着手机屏幕上，居然显示是自己名字和电话号码：“您找？”
杜建平嘟嘟囔囔，本来声音就含混，加上烧烤店和旁边几家餐馆门口，都有穿着各色制服招待员此起彼伏地吆喝客人进店，导致刘思缈什都听不清楚，她索性指自己那辆凯美瑞：“您上车，送您回家吧！有什事儿车上说。”
杜建平上车，兴许是酒劲上来缘故，他把皮衣领子竖起来，遮住不断打嗝嘴巴，巨大身躯蜷缩在副驾上，再次闭上眼睛……刘思缈以为他睡着，虽然心里还在纳闷他为什喝醉要给自己打电话，但出于礼貌又不愿意打扰他休息，只好发动车子，在晚高峰车流里穿梭。前面车辆尾灯灯光和路灯灯光交织着投射在车窗玻璃上，令夜幕中树木、楼宇、桥梁、公交车站以及在站台上候车人们，也像喝醉样，统统蒙层晕色。
“思缈，对不住啊。”杜建平睁开眼嘀咕句，又把眼睛闭上。
刘思缈看看他：“杜处，您到底怎？”
“没啥……”杜建平掖掖衣服，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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