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代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可见这个家族是多普通。
偏偏到曾玉屏这辈,不知道中什邪,发誓非要供自己孩子读书当官。
曾玉屏也是荷叶塘个有点传奇色彩人物。他本是个普通农民,年轻时没读过书,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买匹好马,穿着光鲜衣服,成天跑到城里,和群浮浪子弟混在起。
有天,他正在湘潭城个酒楼里和群纨绔子弟纵酒高歌,忽然见个老头领着小孙子从窗外走过。只听老头远远指着他,教育自己孙子说:“你可别跟这个人学。他是荷叶塘白杨坪老曾家儿子,你看他家里没什钱,却总跑到城里来装有钱大爷。这个家早晚都要败在他手里!”
那老头这番话是为告诫自己孙子,没想到全被曾玉屏听到。曾玉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本以为自己活得人五人六,没想到背后大家是这看自己!他大受刺激,来到市场上,当场把自己这匹骏马卖,然后徒步走几十里路,回到家里。
这就是曾玉屏后来自述“吾少耽游惰,往还湘潭市肆,与裘马少年相逐,或日高酣寝。长老有讥以浮薄,将覆其家者。余闻而立起自责,货马徒行”(5)。
从那天开始,曾玉屏就像变个人样,“自是终身未明而起”。每日早睡早起,天天下地干活,发誓要兴家立业。他后来对曾国藩说:“余年三十五,始讲求农事。……凿石决壤,开十数畛而通为,然后耕夫易于从事。吾昕宵行水,听虫鸟鸣声以知节候,观露上禾颠以为乐。种菜半畦,晨而耘,吾任之;夕而粪,庸保任之。入而饲豕,出而养鱼,彼此杂职之。凡菜茹手植手撷者,其味弥甘;凡物亲历艰苦而得者,食之弥安也。”(6)也就是说,他三十五岁才开始务农,每天带着长工,日夜苦干,把自己家梯田扩大,连成片,这样用牛耕作起来就方便,产量大大提高。他在劳动中找到乐趣,积累丰富农业经验,凭虫鸣鸟叫就知道节气变化。家里种地、喂猪、养鱼,多种经营。家里种半畦菜,每天早上他亲自锄草,傍晚则监督长工上粪。他告诉曾国藩,自己亲手种菜,吃起来才香。辛苦挣来钱,花着才心安。
曾玉屏艰苦奋斗十几年,置百十来亩地,使曾家从普通中农变成家境殷实小地主。他就这样在地方上树立起自己威信。他为人有主见、有魄力,脾气火,bao刚直,所以地方上有什纠纷,大家总是来找他排解说和。遇上那种不讲理泼皮无赖,他“厉辞诘责,势若霆摧,而理如破,悍夫往往神沮”(7)。就是说,他厉声责问,说话都在理上,最后那些地方上恶霸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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