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刘思缈看着车窗外那张张不同而又相同面孔,茫然地说,“你说他们活得有意思吗?”
“你怎会这想?”蕾蓉惊讶地问。
刘思缈却再也不说话。
远远地看见座长满野草和灌木土丘下面围满人,虽然已经挂上黄白相间隔离线,但是那些看客依然像胆
先回去休息下吧,都太辛苦,主要是在分尸现场发现火柴盒,所以才想叫你们……”
刘思缈把夺过呼叫器大声说:“林科长,们马上就到!你千万组织警力保护好现场,任何人不得擅入!”
如果把位于城东兴旺路和兴旺桥比喻成个十字,那,在十字划开格子里,究竟发生什?
这个十字格东北角是赫赫有名华茂中心,尽管名字响亮,但青白色,略嫌方正楼宇透露出掩盖不住寒酸气,仿佛块块洒葱花豆腐;西北角宏洋公寓通体暗红,如同猪血豆腐般;西南角那高高矮矮,上下起伏而又通体相连SOSO中心,白得发污,又令人不禁想起这是份只洒酱油却忘放皮蛋皮蛋豆腐……
但是,东南角,就是另般光景。
没有豆腐,没有葱花,没有酱油,没有皮蛋……总之,那些为掩饰丑陋、虚弱本质而故弄玄虚设计、造型、装饰、美化,在这个十字格东南角统统没有。存在于此,仅仅是质朴真相,比如柏油般黏稠通汇河水,比如市城建道路工程有限公司外皮开裂楼房,比如路口混乱不堪塔吊和形状古怪地基,还有从这个格子兴起,并弥漫于整个十字格尘埃,遍遍地提醒着人们:这里所有浮华无不根基于腐烂和肮脏,并且早晚还要归结于腐烂和肮脏。
警车由西向东行驶到兴旺桥,向南拐去,河水那腐臭气息立刻涌进半开车窗,东郊水果花卉批发市场外面小贩还嫌味道不够浓重,把小炉子上毛鸡蛋翻又翻,令人有天翻地覆作呕感。而就在这熏天臭气中,蠕动着无数灰败人:坐在马扎上,脚下踩着印有麻衣神相黄色破布算命老头;售卖物什不,但面目大多猥琐各类小贩;像厨房里觅食蟑螂般在行人和机动车间狡猾地钻来钻去三轮车夫……所有人脸色都是黄里透黑,肝炎未愈似,神情中透露出对环境、对周围人,甚至对自己极度厌倦和厌恶,但仔细看去,这厌倦和厌恶中,又多少有那点慵懒舒适感。
个穿着花衣服小女孩,站在由塌陷路面构造成水坑里,拖着长长浊鼻涕,神情呆板,像是出殡时纸人,很快就要被烧掉……
“你说……”刘思缈想要说什,又没有说下去。
“什?”蕾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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