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笑中点
点头。
男孩子和小姑娘回家去，可马笑中还是怔怔地望着胡同许久，忽然自言自语起来：“那
好
个姑娘，后来怎就变成那样呢？真让人想不通啊！”
“陈丹？”郭小芬依旧问得小心翼翼。
“嗯。”马笑中说，“认识她那会儿，
上初中，她上小学，都住这附近，放学老在起玩。是这片有名闹将，属于鞋底子抽坏三双也不好好学习那种。她妈妈不让她跟在块儿，她才不在乎，她知道只是淘气，并不坏。那时候真好啊，见天盼着放学，放学就往家奔，吃饭都没这积极。远远地，总能看见胡同口有这个小小人在等，然后就骑着个自行车，带她满世界转……其实直没觉得她多漂亮，等她上初中，忽然有天，发现她变漂亮，特害怕，因为知道长得寒碜，可是她好像直也不在乎……”
马笑中边念叨着，边朝灰楼走去：“她爸爸死
不见踪影。郭小芬来到医院门口，正在张望，发现呼延云已经站在身后，生气地说：“看也看得出来，马笑中很喜欢陈丹，你怎能当他面那样讲话？多伤人啊！”这时，忽然听见几声又响亮又霸道喇叭声，接着便看到马路对面白色普桑，以及坐在驾驶位置上狠狠地嘬着烟卷马笑中。
上车，三个人都沉默不语。马笑中那张被烟雾缭绕着面孔仿佛沼气升腾池塘，晦暗极。很久，他才把烟头丢到车窗外面，踩油门，车向西驶去。
要去哪里，郭小芬和呼延云都没有问。
车，停在胡同口。
下车后，郭小芬觉得眼熟，但又有些茫然。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夏天阳光依旧有些刺眼，洒在胡同里，给路边那开裂青色条石、暗红色砖墙、房顶上几蓬青里夹黄衰草，都漂层病恹恹白色。电线杆子歪得要倒似，个男孩子把皮筋头拴在上面，另头套在自己脚腕上，让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小姑娘“踩踩二”地跳皮筋，影子随着脚步起蹿动。
远处是栋四层灰楼，阳台上，枯萎藤蔓，裂掉花盆，生锈晾衣钩……哦，这不就是果仁巷胡同吗？
郭小芬认出来。马笑中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支烟，拿打火机“咔”地点燃，面看那两个孩子跳皮筋，面无声地抽烟。
天气毕竟有些热，没多久，两个孩子跳累，收皮筋，进胡同口小店。出来时，小姑娘手里拿着和路雪，男孩子叼着红豆沙。
“跟他妈那会儿样。”马笑中凄惨地笑，“身上就带块五，买根块钱塔糕给她，自己吃五毛钱大红果。”
“陈丹？”郭小芬小心翼翼地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