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挥挥手说声:“没事。”然后他强撑着又站起来。他视线紧盯着铁轨上那堆肉块,泪光在深陷眼窝中隐隐闪烁。
看着这番场景,罗飞心中就像是压着块大石头。在他面前这个人现在并不是什市委书记,而是个悲伤父亲,个心碎老人。
罗飞喃喃自语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张辰循声转过头来,他看罗飞眼,然后惨笑着说道:“不用自责……你们已经尽力。只是这孩子自己太脆弱,他没能过得去这关……”
罗飞还想说些什,却被鲁局长用眼神及时制止。后者随即对张辰司机说道:“快扶张书记上车休息吧。”
知死者是市委张书记公子,车站相关人员都有点焦虑。周所长更是急得直拍胸脯:“打包票,绝对是z.sha,因为出事时候方圆十米内个人也没有。”
罗飞也知道是z.sha,但他相信这事并不是出自张怀尧本意,定有某种邪恶力量侵入这个大男孩精神世界。
这时有辆尾号001小轿车驶上站台,众人看就知道是张辰闻讯赶来。
“你把现场秩序控制下,让围观人都散。另外千万不要把记者放进来。”鲁局长对周琪嘱咐几句,然后便向着那辆轿车迎过去。
轿车停在警戒圈外,张辰脸悲戚地下车。
“张书记,请您节哀。”司机低声劝慰着张辰,同时轻拉下对方胳膊。这次张辰没有坚持,他跟着司机离开现场。
鲁局长往罗飞身旁踱两步,压低声音嘱咐:“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多余话先不要说。”
罗飞怔,片刻后才明白对方用意。
在张辰看来,龙州警方已经完成营救张怀尧任务,现在发生惨剧只是因为儿子自身没能走出阴影。但如果罗飞把那番“七宗欲”猜想说出来,情况可就完全变,如果张怀尧死亡也是出自于凶手谋划,龙州警方至少要承担办案不力失职之责。
罗飞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自己虽然侦查探案不甘人后,但在政治敏锐性上比起鲁局长实在是差太多
鲁局长挡在对方身前劝道:“张书记,现场您就别看……”
张辰没有说话,他伸手把鲁局长推到边,决然向着圈内走去。他步步地走到站台边缘,眼前惨状让他天旋地转。
铁轨上卧着具分解崩离尸体,已全然没人形。
张辰浑身肌肉全都僵硬,只有嘴唇在急速地颤抖着。四五秒钟之后,他身体忽然间失去平衡,斜斜地向着侧后方倒去。
张辰司机个箭步上前扶住领导身体,同时四周响起片此起彼伏喊声:“张书记!张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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