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神，举起打火机，朝右面
铁门上照去。
不错，7。
方木走过去，在“7”下面站
几秒钟，深吸
口气，伸手拉开铁门。
眼前豁然片明亮，早已习惯黑暗方木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
“欢迎光临。”
几秒钟后，方木又回到上层走廊里。
水牢里还在燃烧火光让走廊不再那
黑暗。方木没有犹豫，大步向走廊另端走去。
3号监房……5号监房……
走廊在5号监房那里到尽头。面前又是道铁门。
7号监房，在门那边？
铁笼里烈火已经渐渐小下去，乔老师身体只剩下短短截，还在不屈不挠地燃烧着。
方木艰难地爬起来，默默地看着眼前燃烧铁笼。
再看你眼，
老师。
方木已经没有泪，他也绝不会再流滴泪。
从衣袋里掏出军刀，方木甩下累赘外套，竟丝毫不感觉冷。
为什要带回来？
为什？
拥抱吧，个不知是谁声音说，孙梅也好，吴涵也好，只要够温暖。
即使那是死亡感觉。这些年，这些事，已经太累。
请允许放弃吧。
个冷冰冰声音在对面响起。
方木放下遮住眼睛手，循声望去。
孙普背靠着墙壁，面带微笑看着他，手中是支64式手枪，黑洞洞枪口正对着方木。
“你正来到这个地下室核心部分：7号监房，”他朝旁边努努嘴。“兼刑讯室。”
旁边是个铁质十字架，邰伟双手被铐在横架上，嘴上贴着块黄色胶带。此刻，他正拼命扭动着，盯着方木
方木握住门把手，用力拉开。
铁门轰隆隆地打开，眼前再次片黑暗。
拨亮手中打火机，方木发现自己似乎来到地下室尽头。
面前是堵水泥墙，墙两侧各有扇铁门。与之前监房不同是，这两扇铁门并不是铁栅栏，而是两块实心铁板。两扇门中间地面也不是走廊里那样铁网，而是水泥浇筑而成，中间有块1平米见方可以拉开铁板。旁边地上扔着只塑料桶，里面还有少许泛红液体。
方木手有些颤抖。刚才汽油，就是从这里倒下去。
借着火光，方木看见不远处，他跌下来那个位置，冰冷铁梯默默伫立。
方木大步向铁梯走去。
手扶在锈迹斑斑铁蹬上，方木向上看着那黑洞洞走廊。
上去，方木对自己说。
哪怕那里是地狱。
“听到？”那厉声呼喝，却分明是乔老师。
“啊——”
声振聋发聩呐喊从方木胸腔中喷涌而出。
眼前切也在这呐喊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木又回到水牢那冰冷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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