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始终声响不绝,包厢内却片安静。这对男女似乎都没有交谈想法,个看书,个看着窗外。夜色点点降临,窗外景物从模煳不清变成漆黑片。方木扭过头来,恰好遇到米楠从书上抬起目光。四目相对,又飞快地躲闪开来。良久,米楠伸个懒腰:“还有不到十个小时。”
“嗯。”方木接过话头,“确慢点。S市没有机场,否则就送你坐飞机回去。”
“这就很好。”米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第次坐软卧。”
“以前很少出远门?”
“嗯。即使出去,也是坐硬座。”米楠移开目光,“妈妈给钱,勉强够生活。”
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他费劲地爬起来,时间竟分辨不出身在何处。
“水。”他舔舔干裂嘴唇,茫然地在身边划拉着。窗边个人马上站起来,递过瓶拧开矿泉水。
方木口气喝掉大半瓶,然后就坐在床上打嗝。使劲晃几下脑袋后,他总算清醒点。
窗边坐着是米楠,她把长长头发扎起来,运动衣牛仔裤,看上去很清新。
“饿?”米楠轻声问,“给你弄点吃?”
“上次跟你聊天……”方木斟酌着词句,“……似乎母女关系很紧张?”
米楠轻轻地笑下,拨弄着桌上烟盒,“是。”
她眉头微蹙,声音低沉,仿佛梦呓般自言自语。“家庭很奇怪,在看来,父母结合是个错误。父亲是个中学教师,而妈妈是个商店营业员。在很小时候,就知道妈妈跟别男人有染。父亲心里清楚,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对个男人而言,这算是奇耻大辱吧。”米楠手指渐渐攥成拳头,“后来他抑郁而终,家里只剩下和妈妈。妈妈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很多时候,放学后却进不
“不。”方木咕哝声,从衣兜里掏出香烟,起身向包厢外走去。
列车正经过片麦田。初秋让这片麦田染上淡淡黄色,在夕阳照耀下,更显灿烂、炽热。方木斜靠在车窗边,边抽烟边看着麦田里晚归农妇,心想这样日子也不错,无所期待,也不必逃避。
前方总是未知,而背后又总是不堪回首。列车终点是哈尔滨,但有些事情却无休无止。
比如,寻找。
回到包厢里,米楠已经泡好碗方便面,旁边是袋撕开榨菜和两枚卤蛋。方木本来没有胃口,看到这些却不觉咽下口水,低声说句谢谢,就坐下来埋头大嚼。吃完后,在旁安静地看书米楠立刻起身收拾干净,方木举着塑料叉子无所适从,直到米楠又把瓶矿泉水递到他手边时候,才抹抹嘴巴,心里嘀咕着怎跟个财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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