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死是活……进去看看再说。
这想着,胡萝卜用力推推门,将门缝撑大点,才把圆滚滚身体挤进控制间,然后蹲下,把那个倒在地上人扶起来。
这是个十分瘦小人,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相貌,甚至分不清男女,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已经冰凉。
道红色光芒,倏地划上死者脸,犹如面皮爆裂、喷出血,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惊之下,胡萝卜用手去挡,手背也被“划”道,却不疼。回过头,原来是少玲不小心把屋顶正中“满天星”打开。闪摇中,彩色光芒透过控制室门缝直划进来。
,蓦然惊醒。她手中手电筒直直地指向位于包间最里侧播放控制间。[1]胡萝卜循着光芒望去,只见从控制间门后面伸出只手。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正要查看,突然听见楼道里传来阵沉重而急促脚步声。猛地回过头,只见个巨大黑影从后面覆盖住少玲娇小身躯……
少玲神色惊惶地转身,手电筒光扫,定格在张宽阔方脸上,是张大山。
少玲捂着胸口:“吓死!你跑哪去?”
张大山副懵懵懂懂模样。
霎时间,白炽灯照亮整个包间,目然。
共六具尸体。
个头发雪白老头儿倒在包间大门旁边,双眼圆睁,金丝眼镜就碎在太阳穴旁地上。他双手捂着肚子,身子下面是摊血,把尖刀就浸泡在血泊里。
距他不远,个体形丰满中年女人背靠墙坐在地上,留着短发头颅耷拉在肩膀上,手臂垂吊在身体两侧,
“见楼房间都锁着,就上二楼啊。刚才听见你叫唤,才赶紧跑下来,咋,到底出——”
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扫过包间里具具尸体,张着嘴半天合不拢,很久,才从嗓子眼里发出声呻吟:“妈呀……”
有这个虎背熊腰张大山在场,胡萝卜觉得心里安稳些。
他压低嗓子吩咐:“少玲,你找找这包间电灯开关,把灯打着。大山子,你挨个查下,看还有没有活——注意点,尽量不要碰什东西,保护好现场。”说完他继续走向控制间。门后面那只手,像乞讨似张开着。他轻轻推下控制间门,没推动,使点劲又推下,门缝开大许多,那只手也软软地向后缩缩,吓得他心惊肉跳。
他定定神,透过控制间玻璃窗,依稀看见个蜷卧在门后身体——控制间很小,点歌用电脑、音响控制面板等等都在右边,在左边门向里推开,推到九十度就能顶到墙,所以门和墙之间空间非常狭小,而那具身体恰恰堵在门后,所以才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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