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筒光芒直直地照在个金属物体上。这物体十分像爱迪生发明第台留声机,下缘胡乱盘着圈粗粗电线,插头还插在个嵌进墙面电源上。刘轻轻地扳动下,十分沉重,于是她用点力气,使“留声机”倾斜点,露出对着包间方向喇叭口。
她闭上眼睛,将耳朵贴近喇叭口。
咝咝……
也许是什前奏,随着旋律清晰、音调提高,留声机里会渐渐放出宏大乐章,沁人心脾或感人肺腑,但她等很久很久,才觉察出那不过是空气在喇叭里流动时声音。
她依旧在听,她听得见。
击前秒先发制人……
过很久很久,依然毫无动静,假如黑暗是泓湖水,那连个波纹也没有,也许,真是只猫……
只有个人。
只有个人。
只有个人。
根本没有任何声音,但声音却又像铁锤般震撼着她心腔:那多压抑幽咽,那多凄怆饮泣,那多垂死呻吟,那多无奈叹息,都灌入她耳鼓。
铅样沉重往事与现实,枯萎荒原,肆虐寒风,条首尾望不到头漫漫国道,黑压压人群拥向个又个充满谎言讲堂,只要肉体能健康长寿,不惜用最低贱价格出卖自己灵魂,是不是鲁迅说“凡是愚弱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示众材料和看客”?
于是心甘情愿地被麻醉、被催眠:10、9、8、7、6、5、4、3、2、1、0,你就是,就是你,你要无条件听指令,任凭利用、驱使、玩弄,甚至杀戮……杀戮,杀戮,有声杀戮算得什,真正可怕是无声无息群体溺毙。没错,记忆没有错,湖水确曾经淹没过整个湖畔楼,也差点将溺死,不管这是多离奇,多不可思议……
座楼,片坟场,个湖底,间密室,胡萝卜认为那是间密室,楚天瑛认为那是间密室,就连也认为那是间密室,凶手就想让们所有人都认为那是间密室,间门窗反锁密不透风谁也不可能逃离所以也没有必要去苦苦破解密室!他成功,整个世界就是间硕大无朋密室——他能不成功吗?!
思、缈,堪破,切!
本来是出于恐惧喃喃自语,此刻却成战胜恐惧唯信念。
她长长地出口气,重新打开手电筒,搬着梯子走到过道尽头,将梯子放在通风口下面,步步地登上去。
掌心撑住通风口隔板,现在,只要将手臂抬,切就将真相大白。
从逃出湖畔楼,到这里,走多久?
她咬咬牙,把撑开隔板,将头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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