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要吐血腥味。走进诊疗室,那六个男人已经完全被撕成碎块。是,碎块,那种感觉已经不仅仅是他们被狮虎之类猛兽吃掉,还像……还像……”
翟建国斟酌会儿用词,最后咬着牙说:“好像是先被猛兽撕咬,再被大象踩过样。那会儿天很冷,但室内有暖气,血液还没有完全凝结,溅得满墙满天花板都是,地上散落着内脏和骨渣。凡是进诊疗室人,没有个不呕吐。”
冯斯想象着当时惨烈景象,禁不住打寒战。但他很快敏锐地意识到什:“您刚才说,那六个男人被撕成碎块。那孕妇和那个婴儿呢?”
“当们回去时候,你和你母亲都不见。后来法医想办法把尸体碎块拼凑起来,发现确实只有那六个男人,既没有婴儿,也没有女性,你们就在离开那短短几十分钟里失踪。
“至于,自然成头号嫌疑犯,但是无论怎审讯,都口咬定什也没看见,身上也确实没有沾上死者血迹,所以到最后,还是被无罪释放。然而警方最终没能找到真相,而那个可怕凶杀现场场景终究还是被传出去,在这样小城市里,这种消息就像长翅膀,传得和飞样。有人说勾结黑社会,但更多人说用诊所外表作掩饰,背地里偷偷搞茅山邪术害人,还说凡是到诊所看过病人,都中邪术。他们传得煞有介事,连师承来历都条条被编得很清晰,诊所怎可能还开得下去?
“想要回厂里去继续当保健站大夫,也不可能。那几年正在搞国企改革,厂里为下岗名单闹得焦头烂额,三天两头有下岗职工去闹事儿,这样自己傻吧唧扔掉铁饭碗,他们求之不得,当然不可能再把弄回去。折腾到后来,自己也心灰意冷,偶尔打打零工,吃着低保,就这等死吧。”
怪不得眼前翟建国如此颓废潦倒,他所遭遇是货真价实无妄之灾。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成这个离奇事件牺牲品,最终变成个颓废糟老头子,还得依靠着各种各样神佛来压制内心深处绵延19年恐惧。人生际遇真是难以预料。
但冯斯却顾不上去为翟建国命运而感到悲伤,他脑子里已经被巨大信息量填满,尤其是他亲生母亲。
“生母,你见到她,能告诉她长什样吗?”冯斯急忙问。
“想想啊……那个女人长相很普通,尖脸,小眼睛,鼻子有点高……”翟建国回忆着。他所描述这张脸,和冯斯记忆里母亲面孔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他由此终于可以斩断内心里存留那最后丁点儿侥幸:妈妈果然不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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