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急着下地狱敢来找?”楼顶平台传来声粗野吼叫。紧跟着,个人影出现在平台边缘。这是个头发花白、满脸伤疤老头,四月埃及虽然并不冷,他穿着也显得过于凉快——什都没穿,包括裤子。
哈基姆很尴尬,身边东方人却丝毫也不介意,看上去,似乎反而觉得眼前这幕很有趣。他仰起头,用并不响亮但却很清晰声音,念出八个音节。
哈基姆虽然不懂英语之外其他外语,但常年在金字塔附近和游客们搭讪,勉强能从发音和语调分辨出这个东方人说是中文,那八个音节就是八个中国字。原来他是个中国人,哈基姆想。
接下来幕大大出乎哈基姆预料。在听完那八个字之后,老头子脸色陡然变,他远远地凝视着楼下年轻人,忽然间转过身,离开楼顶。几分钟之后,老头子来到楼下,哈基姆惊讶地发现父亲已经穿上他最贵重套长袍,披上白色头巾和环箍。在哈基姆印象里,老头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正
桑和成熟。哈基姆迎到他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却已经冷不丁地发问。
“你父亲在家吗?”东方人用熟练阿拉伯语问。
这个问题让哈基姆有些不知所措,他愣愣才回答说:“啊……应该在吧。你认识?认识家老头子?”
“不算认识,但阿卜杜拉老头儿定认识,”东方人回答很奇怪,“带去见他吧。这些算是补偿你生意。”
他塞给哈基姆张纸,哈基姆看,竟然是张五十美元钞票。感谢真主!他立即眉开眼笑:“愿真主保佑你,朋友。请跟走吧。”
只要有五十美元,把老头子卖给你都没问题,哈基姆心想。
哈基姆家离吉萨金字塔群不远,位于开罗近郊。那是栋两层楼高普通民居,像大多数埃及穷人房屋样,这栋房子并没有粉刷外墙,把砖头刺眼露在外面。那是因为埃及z.府规定,房子修好后要缴纳建房税,而不抹外墙说明房子还未建成,不用交税,穷人们纷纷用这种方法来避税。
“家老头子是个很奇怪人,经常疯疯癫癫,如果他有什无礼地方,您可千万别介意。”哈基姆对东方人说。
“相信,他不会对无礼。”东方人微笑着说。很奇怪,这个东方人虽然年纪很轻,身上却有种令人信服力量,哈基姆猜来猜去,也判断不出此人来历,更加想不到他为什会来找自己父亲,那个既不会赚钱也不早早去死、在家里活脱脱是个大累赘疯老头子。
“老头子!快下来,有人找你!”哈基姆从自己那辆烂糟糟八手大众汽车里钻出来,扯着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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