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薛大夫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了呼延云的面前:“你听说过‘渐冻人’这个词吗?”
呼延云点点头:“著名物理学家霍金好像患的就是这种病,学名叫……运动神经元病,对吗?”
“更准确的学术名字叫肌萎缩侧索硬化。”薛大夫说,“你要知道,我们能够运动、说话、吞咽和呼吸,都是因为运动神经细胞的控制作用,但是,患上这种疾病的人,大脑、脑干和脊髓中的运动神经细胞受到不明原因的侵袭,肌肉逐渐萎缩和无力,以至身体如同被逐渐冻住一样,所以俗称‘渐冻人’,他们中的90%在发病后的一到五年死亡,死因大多是呼吸衰竭。”
“阿累患上的……就是这种病?”呼延云问。
薛大夫缓缓点头:“最可怕的地方在于,由于病人只是运动神经被破坏,而感觉神经未受侵犯,所以它并不影响患者的感觉和思想,也就是说,患者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秒一秒地走向死亡,而在死亡的过程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切痛苦,却连最简单地用手捂一下痛处,都不可能,更不要提用z.sha来解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有薛大夫有,她不给,说要当面跟您讲。”
薛大夫把手揣在白大褂的衣兜里,不客气地说:“院长,我答应过阿累,他的病因、病情必须保密,我可不能失信于人——不管阿累活着还是去世。”
院长苦笑着给呼延云介绍:“这是神经科主任薛京大夫,别看她年轻,可是咱们医院的业务精英。”
呼延云把调阿累病历的目的详细讲了一遍,然后用十分诚挚的口吻说:“凶手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到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只有弄清了阿累的病因,才能破解整个谜团,所以,希望您还是把阿累的病历给我看一下,或者告诉我他患的是什么病,也行。我将和您一样严守这个秘密,绝不外泄。”
薛大夫沉默良久,长叹一声:“阿累人如其名,活得太累了……走吧,到我的诊室去,我慢慢地告诉你。”
呼延云头皮一阵发麻,目光慢慢移到桌子上一盆绿元宝上,绿油油的叶子茁壮地舒展着,仿佛在炫耀旺盛的生命:“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病治不了吗?没有药
来到诊室的门口,薛大夫刚刚推开门,呼延云就惊讶地看到蔻子和雪儿正坐在椅子上,她俩一见他,连忙站了起来打招呼。
“你们认识?”薛大夫惊讶地说。
呼延云点点头。
“我刚给这个小女孩看病看了一半,院办主任来问我阿累的病历怎么调不出来,我就跟着他一起上院长办公室去了。”薛大夫对呼延云说,然后温柔地对雪儿说:“你们先在外面的候诊椅上坐一会儿行吗?”
雪儿点点头,和蔻子一起走出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