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啊。”魏炯想起老纪,“有个老头挺有趣。”
“哦?”岳筱慧来兴致,“说说看。”
魏炯想想,把老纪种种简要描述遍。岳筱慧听得很认真,边听边笑。
“这大岁数还有求知欲,老头太有个性。”岳筱慧眨眨眼睛,“很帅吧?”
“还行。”魏炯如实回答。
“是啊。”岳筱慧拿出另瓶冰红茶,递给魏炯,“请你。”
“谢谢。”魏炯挪开餐盘,“你吃饭吗?”
“吃过。”岳筱慧嘻嘻笑,“和小猫起吃。”
“哈哈。”魏炯也笑起来,指指她袖口,“看得出来。”
岳筱慧低头看,从袖口摘下几撮灰白相间猫毛。
那些枯叶尽落树,以及灰暗教学楼,都被笼罩在层薄薄雾霾中,看上去毫无生机。
据说,对于老年人而言,最难熬就是冬天。来是心脑血管疾病高发季节;二来满目皆是凋零凄凉之景,总会让人心生步入迟暮之年,即将走到生命尽头之感。连魏炯这样年轻人都打不起精神,更何况是纪乾坤这样孤苦无依老人。
不知道老纪小屋里,此刻是否同样阴暗沉闷?
魏炯轻叹口气,转过头,看着讲台上捧着教材诵读“土地奶奶”,思绪却收不回来。
他打心眼里可怜老纪。老纪晒太阳、读书、吸烟、自己做饭、毫无必要地去探询个法律问题,都是在自己所剩无几时光里,苦苦地对抗着命运。他试图在囚徒般生活中,培育出朵希望之花,让它孤独地生长,欣喜地绽放,并在鲜亮颜色和细微花香中,说服自己:没有老。即使无法行走,只能在铁门后观望世俗烟火,但仍属于人间。
“哈哈,真想见他次。”
“好啊,下次社会实践课你跟去吧。”
“不行。”岳筱慧摇摇头,“还得去救助站呢—得给小豆子买药,它有皮肤病。”
“小豆子?”
“那只美短
“只美国短毛猫,特别可爱,很黏人。”岳筱慧撇撇嘴,“主人太狠心。”
“还要去几次?”
“次。”岳筱慧叹口气,“社会实践课作业快完成。你呢?”
“差不多,也需要再去次。”
“敬老院很无聊吧?”岳筱慧又喝口冰红茶,“陪老人说说话什?”
岳筱慧整整失踪天,直到晚饭时,魏炯才在食堂里看到她。
虽然身体疲惫,不过岳筱慧看上去精神不错。排队打饭时候,她看到魏炯,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
几分钟后,岳筱慧拎着几个塑料袋走过来,屁股坐在魏炯对面。
“累死。”
“去照顾猫猫狗狗?”魏炯抬起头,看岳筱慧拧开瓶冰红茶,咕嘟嘟喝小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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