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微妙是,两个人似乎心有默契般,对那场夕阳绝口不提。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魏炯站在本省高级人民法院门前,捏着那纸薄薄介绍信,望着眼前这座高大巍峨建筑,忍不住发起抖来。
“你别那怂行不行啊?”岳筱慧语气颇为轻松,“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在外面等你。”
靠,又不是你去!
魏炯在心里嘀咕句,深吸口气,战战兢兢地沿着大理石台阶向上走去。
她为这通电话做周密细致准备。双方对话内容基本都在岳筱慧预测范围内,对孟老师所有质疑都编排近乎完美托词。为稳妥起见,她甚至把双方可能进行对话都写在笔记本上—魏炯几乎是拿着台词本打完这通电话。
“定要这样吗?”魏炯想到接下来任务,不由得紧张起来。
“必须得这样。”岳筱慧语气非常坚决,“不解案件全部细节,们什都做不。”
她样子,和面对老纪反对时如出辙。
短短几天内,魏炯看到个和印象中完全不同岳筱慧。那个热情、开朗,有些大大咧咧女孩披上坚硬盔甲。这盔甲是由她骨子里顽强、聪慧,甚至是狡黠打造而成。
想参加司法考试,所以,想解些司法实务方面知识。”
“那也用不着去高院吧?”
“是这样想,高院会有些审结重大或者疑难案件,比较有代表性。”
“想学实务,看卷宗有用吗?还不如去旁听几次审判。”
“那倒是。”魏炯快速翻看着手里笔记本,上面是岳筱慧字迹,“不过,看卷宗里庭审笔录,学习效率高些,旁听审判机会不太多,也未必能遇到典型案件。”
走到深红色铜质大门前,魏炯算
独自照顾父亲岳筱慧。
在厨房里麻利地做饭岳筱慧。
吸烟岳筱慧。
她思维之缜密、行动之果决远远超出魏炯想象。同时,在不知不觉中,岳筱慧在她、老纪和魏炯三人之间,渐渐变成非常重要角色。
以至于在阳台上短暂相互依偎,让魏炯常常以为只是幻觉而已。
他几乎逐字逐句读完这段话之后,就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孟老师回应。
“嗯,也有点儿道理。你小子还挺好学,难得。”孟老师想想,“这样吧,你明天上午来办公室,给你开个介绍信。有个同学在高院,你直接找他就行。”
魏炯急忙道谢后,如释重负地挂断电话。
“你可真行。”他把笔记本递还给岳筱慧,“你编这些词还真让孟老师相信。”
“那当然。”岳筱慧颇为得意地把笔记本揣进书包里,“老孟最喜欢上进学生,法学院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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