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阴恻恻地笑起来,森然恐怖地说:“好孤单啊,好想你来陪啊。”说完这些话,陈琳身体就缓慢地隐没在片黑暗之中。
徐曼尖叫着从睡梦里醒来,她双手交叉抱着自己胸口,浑身都是濡湿汗液。
当时她正云游到五台山,于是带着这个梦
黑白,失去色彩陈琳像只断线风筝般,悠悠荡荡地向看不到底山谷栽下去。
徐曼觉得浑身冰冷,如坠进个寒冷冰窖,漫无边际忧伤在瞬间充盈她每个毛孔。她只知道自己手指仿佛不受自己控制,只是不停地按着莱卡相机快门。咔嚓、咔嚓、咔嚓……
从徐曼本意来说,她并不想拍这些照片,她不愿意亲手记录好友死亡瞬间。但她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按动快门。事后,她安慰自己,也许这切出自于个摄影师本能吧。她天生就是个摄影师,她生命应该属于摄影。这样想来,她也不禁释怀。
9
陈琳父母哭喊着赶到大舆山,已是两天之后。他们在山谷拣拾到陈琳尸骨时几乎痛不欲生,警方在查看遗书后,也点悬念到没有地宣布陈琳死于z.sha。
大舆山公园摄影大赛网站花重金购买徐曼为陈琳所拍照片,这套名为“黑色瞬间”照片在网站上登出后,引来极大反响,特别是引发校园美女傍大款与艾滋病预防大讨论。这套照片毫无悬念地获得摄影大赛大奖,而徐曼也举成名,多家电话台对她进行采访,许多杂志也与她签订摄影供稿合同。
徐曼没有继续她学业,她认为大学里生活并不像她像那有意思。她退学后成为个职业自由摄影师,整天混迹于名山大川或是市井闹市,用手里相机捕捉生命瞬间。也许是“黑色瞬间”那套照片为她带来光环吧,只要是她拍出东西都无例外地成为杂志抢手货。她又用挣来稿费当作旅费,继续她行游生活。
但也许是陈琳之死带来阴影与旅行劳累,徐曼患上严重抑郁症与神经衰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常常做噩梦,闭上眼睛就看到那条从索道吊篮上急速坠下去影子,再醒过来时就是满头冷汗。
徐曼健康状态每况愈下,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人也越来越瘦,眼眶深陷。她吃很多药,但不管怎,她病情还是没有点好转迹象。
有天,她吃大把安眠药,然后躺在床上。终于,睡意像潮水样慢慢涌上心头,她闭上眼睛。在团虚无光晕中,她看到个模糊影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陈琳。徐曼大声对着这条影子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为什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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