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楚天瑛手机响,接听,他神情变得十分古怪,然后向杨馆长姐姐告辞,拉着马海伟就走出门去。
“咋?这着急忙慌?”马海伟感到莫名其妙。
“回凶案现场去,晋武说有人举报看见凶手。”
两个人回到杨馆长毙命那个凶宅,进门,就听见个粗壮嗓门在嚷:“信不信由你,反正尽到个公民职责。”
望,竟是翟朗。
就是说大命啊!”
“是啊,孩子命大嘛,妹妹就给他取个名字叫大命。”
“赵大那王八蛋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知道他没杀人灭口?”马海伟问。
杨馆长姐姐说:“来,医生护士们都知道轻重,口风把得很严;二来,大命脑子不是有问题吗?就算他说什也不会有人信,而且妹妹是县政协委员,赵大就算知道,也不敢跑进她家里杀人放火。”
可是现在她就横尸家中啊!楚天瑛心里声长叹。
“怎回事?”楚天瑛上前问道。
晋武冷笑道:“这个人来报案,说目睹到个
“大命刚刚被妹妹领回家时,浑身上下没有处好地方,除塌方砸伤之外,还能见到很多处烫伤、鞭伤、刀伤,牙被敲掉好几颗,头皮竟被生生撕掉块,双手啊,肉从皮里翻卷着往外绽开,黄色脓水跟红色血水掺和在起,跟戴副血手套似,最看不得就是他被挖掉只眼珠子,眼窝窝里面都生蛆。妹妹说,看样子赵大他们平日里把这孩子往死虐待,你就是把人用狼牙棒来回碾也不会比这个更惨……”杨馆长姐姐低声说。
客厅里静悄悄,不知从哪个缝隙射出道光芒,照耀着慵懒而漠然浮尘。
杨馆长姐姐沉默会儿,望着对面两个满面凄恻男人,继续说:“大命刚来那会儿,到晚上就不睡,瞪着只眼睛坐在床上,然后到12点整就开始号,‘嗷嗷嗷’地号,扯着嗓子,像哭,往死哭那种,但是脸上没有泪,滴都没有。问他咋,他说疼,问他哪儿疼,他说不知道,就是‘嗷嗷嗷’地号。街坊四邻不干,妹妹只能挨家挨户地道歉。老百姓啊,都善良,看大命可怜,又向尊重妹妹这个教书和管书,才没有更多计较……日子长,差不多有年时间吧,大命夜里不号,能说出完整话,才跟妹妹说,他怕做噩梦,不敢睡,可是到12点,睁着眼睛也能梦见被赵大他们殴打,所以他就哭,但怎哭都哭不出滴眼泪。再问他,他就像刚才那样抽搐,吐白沫,几个人都摁不住。”
楚天瑛声长叹。
“早晚要宰赵大那个王八蛋!”马海伟把拳头拧得“嘎吱”作响,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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