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坐在把长椅上,双手抱头,任凭黑夜在自己肩膀上覆盖露水。
很久,很久……
他抬起头,擦把满脸泪水,拿出手机,昨晚他把手机关掉,现在,他重新打开它。
他想——他现在只想给刘思缈打个电话,把自己对她爱恋和背叛都告诉她,尽管他知道这毫无意义,尽管他知道刘思缈心里从来不会也永远不会有他,更不会在乎他和别女人发生什,但他就是想和她说说,在这个望不到黎明时分。
当手机刚刚进入界面刻,立刻涌进来十几条未读短信,楚天瑛吓跳,打开看,更是目瞪口呆,因为发件人都是同个人——林凤冲。而他发来短信也差不多都是同句话:“十万火急,开机后速回电话!”
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大床房枯燥而苍白天花板,那仿佛是面蒙尘土镜子,照出被污垢挂满浆汁自己。
慢慢地坐起,疲惫身体上还挂着纵欲后黏湿汗液,他望望旁边酣睡凝,像在看截出水时间太长又被折断藕。
或许,也只不过是她变得更加成熟段过程。
楚天瑛心中充满空虚,空虚到几欲作呕而又无物可呕,他为自己行为感到恶心,这肯定不是爱情,甚至不能算是寻欢作乐,更像种报复、种发泄,通过释放部分体液让身心变得轻松。而更糟糕是,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不是轻松,而是越发痛苦和沉重……
房间里黑得像块铁,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外面依然是比铁还要黑夜。
他赶紧拨打林凤冲电话,谁知刚刚按几个号码,来电显示:林凤冲已经打过来!
接听,话筒里是急促到粗,bao声音:“这是什时候,你怎能关机?”
向,林凤冲对楚天瑛都很尊重,但是此时此刻,他情绪完全失控,势必是发生极其严重事情,这种情况下,楚天瑛只能道歉。但是还没等他开口,林凤冲说出句话让他悚:“赵大昨晚被杀,你知道不知道?”
“
他件件穿好衣服,像只野兽重新蒙上已经蜕掉皮,然后下床,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凝直在沉睡中。
他走出宾馆,双手插兜,顺着空无人马路慢慢向前走着,踢开前面路上每块石子、每个烟头。有只空易拉罐,他和它缠斗很久,踢来踢去不知怎它总是在他脚下,最后他恶狠狠地跳起把它“喀喇”声踩扁,然后再飞起脚,那扁圆易拉罐滚几滚,竟滚进个下水箅子,沉入阴沟之中。
真好。
他看着那消失易拉罐,想象着它忽然被命运踩扁,又忽然被踢进阴沟,忽然沉入肮脏泥沼过程,不由得惨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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