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鹿野来夏说出口之后,芥川龙之介清楚地辨认出每个音节。四年来沉淀酝酿感情得到回应——虽然模糊又微不足道,但对芥川龙之介而言,不被拒绝就已经是最好结果。
而现在,初鹿野来夏不仅没有拒绝他,正相反,他还努力地做出回应,给予他织梦般温柔。
“芥
但是现在,初鹿野来夏觉得自己像是过电样,因为心脏被麻痹感觉而微微颤栗起来。连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自己红脸,晕染在脸上薄薄层绯色像是喝醉酒。
慌乱、不知所措,这种情绪对于初鹿野来夏而言是极其少见。
过几秒,初鹿野来夏终于低声开口。
“……”
只要开个口,那接下来话似乎也顺理成章起来。
但此时,初鹿野来夏却无法控制住自己心跳,胸腔里沉闷跳动声音像是响在他耳边,如同被激烈敲响擂鼓。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步出错,完全不明白芥川龙之介感情怎会变质成这样。初鹿野来夏自认为从认识十三岁芥川龙之介开始,自己就从来没有表露过那方面意思,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最危险、最锋芒毕露追求者就跟自己同住个屋檐下。
初鹿野来夏如同被闷头棒砸醒,曾经感受到奇怪氛围代表着什,在这刻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向转很快、发生什状况都能够完美应对初鹿野来夏,在这刻心烦意乱不知所措,脑子里被芥川龙之介动作搅得变成黏糊糊糨糊,完全想不出该怎敷衍过去。
可是……真要敷衍过去吗?
“会直、直,好好看着你。”初鹿野来夏没有选择欺骗,他将那瞬间心底闪过最诚实想法,重新组合成温柔语句,“龙之介。”
似乎还觉得这样对芥川龙之介刺激不够大,初鹿野来夏随后又补充句。
“对来说,芥川龙之介就只是芥川龙之介而已。”
“只是你。”
他声音很轻,咬字像是耳语,声音轻差点就要飘散在涌进室内晨风之中。
他恍惚中想。
那个少年正怀着满腔少年真情、捧着颗盛满纯粹喜欢和祈悦心,等待着他回答。
他要怎说?初鹿野来夏犹豫。要说讨厌芥川龙之介这样做……那是不可能。除非芥川龙之介背叛他、出卖他,否则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对芥川龙之介生出恶感来。
他在初鹿野来夏心里拥有优先级,这是芥川龙之介特权。
但是要说喜欢——初鹿野来夏这辈子就没有对谁付出过“喜欢”这种感情,他在给予他人自己感情方面相当吝啬。所以要说他喜不喜欢芥川龙之介,初鹿野来夏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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